褚廷英錯開人堆,走過一干提親之人,站到錢芷面前,環胸看著媒婆,“可聽清楚了?” 媒婆露出討好的神色,諂媚道,“哎喲上將軍,您回來了啊!這事兒呢錢姑娘和您肯定都有些誤會,陶公子他和錢姑娘有情意在不是?他真心求娶,可是陶老爺和陶夫人提前替他定下了陽家姑娘,人不能不守信諾不是?陶夫人說了,錢姑娘和陽四姑娘一塊兒進門,錢姑娘雖然是妾,可是陶公子的輕易在,那就是貴妾……” “你可閉嘴吧。”褚廷英掏了掏耳朵,“真是什麼媒都敢我家裡說。陶銘是個什麼東西啊?我妹子爹孃都發話說了不同意這門親,你們還賴著?” “上將軍啊,這……” “出去。” “那,那奴家去和陶家商量商量?”媒婆弱弱道了一聲,帶著提親的人走了。 府上下人出來驅散了人流,褚廷英引著三人進屋子裡。笑著對錢芷道,“就該如此,那陶銘不是個東西,這親不結最好。妹子,改天大哥給你找一個,你趕緊跟姓陶的斷了呢。” 錢芷心裡苦澀,苦的她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她咬舌,將眼淚強憋回去,諾諾的應了一聲好。 錢父錢母跟褚廷英道了謝,又上來安慰女兒。 錢母還問錢芷是如何跟那姓陶的少爺結識的,她瞧得出女兒的心意,只是所託非人,如果早點告訴他們,替她把了關,倒也不至於弄得她而今這般難過。 錢芷是真的很傷心。 她迫切的想要見陶銘一面,把話問清楚。 那陽四姑娘是個什麼鬼?她從未聽過也從未從陶銘口中聽到過。 方才媒婆說什麼?那是陶家父母給他定下的——他既然不喜歡,為何要答應?! 錢芷覺得自己已然明晰此事,陶銘心裡是有她的,可他迫於父母之命要娶旁的女子,那女人是提前定下的,她就只能委身做妾。 她怎麼能做妾呢? 她可是懷著他的孩子啊。 褚廷英沒瞧出來錢芷神色有異,而他回來一趟,錢家夫婦的心思全落在他身上了。 知道公主遇刺,還擔憂問詢她的情況。 “是受了點傷,不過於性命無虞,她在宮裡調養,暫且不回來。” “那褚大哥還回去嗎?”錢芷迫切的問。她想到方才媒婆的態度,覺得褚廷英就是他的倚仗。 “不去宮裡住,”褚廷英說到這面上已經笑開了,“她懷著孩子,讓她在宮裡好生調養,過段時間我再去接她。” 他真的高興,恨不得將這事昭告天下。 錢芷一怔。 錢父錢母高興道,“當真?那真是太好了,將軍有後了!” “王爺要是知道這事指不定多高興!” 經他們一提醒褚廷英才想起他還有個爹來。 對對對,這事兒的確得告訴他一聲。 他待會兒就給他去信,讓老頭子高興高興。 褚廷英同錢家夫婦暢聊著,輕鬆的言語間是難以抑制的欣喜。錢芷不遠不近的看著,指甲幾乎要扣進血肉裡。 這才是一個男人,聽到自己要當爹後該有的反應! 陶銘當初那是什麼鬼! 而且,公主……她當真是好命! 褚廷英留在將軍府用了午膳,吃飽了他就想進宮去瞧瞧,瞧瞧阿月和孩子,可是岳父大人那邊……去的太頻繁也不好。他還是等等明日再去吧,或者待會兒再晚點? 爹孃今日在她的授意下沒出去做生意,提親的事一出,他們圍著她更緊了,尤其是她娘,偏要問清楚她怎麼結實的陶銘,錢芷言語含糊,最後尋了個機會溜出去了。 二人發現時人已經沒了,錢母料想她就是去找那姓陶的問話去了。 三品官員家的少爺怎會瞧上他們這種人家? 對方不肯明媒正娶,他們不允許女兒做妾。所以這親事必定成不了,去問清楚被傷了心也罷,總比所託非人的好。 錢母想著,找上褚廷英,問了他關於陶家和陶銘的事。 而彼端,錢芷抵達陶家,侍衛不讓她進去,她就自報了名姓。 陶家內裡陶夫人正和陶老爺商量著這事。 她怒罵錢芷不要臉,孩子都懷上了,還來這套?如果不是跟褚家沾親帶故,她就是懷著孩子也入不了他們陶家的門! 她喝口花茶消消火,只道這事就這麼拖下去算了,反正屆時著急的也不是他們男方。 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