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掙了掙,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幻魔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唇角掛著一絲冷笑,倒也不為難她,等她站穩了身子,又繼續扯著她往前走。
終於能處在正常的視角觀察這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魔界,絲雨覺得她被震撼了。沒有想象中的黑暗陰森,沒有想象中的窮山惡水,更沒有傳說中的醜陋妖魔。天也是碧藍的,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質;水亦是清澈的,悠悠的睡蓮幾朵,有游魚在蓮葉間輕輕甩尾;睡蓮的花瓣上有瑩潤的光在閃動,絲雨定睛看去,竟是花精?!花精是天地間至純至潔的精靈,他們竟然出現在魔界?!
絲雨驚詫的將四周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假山、小石、亭臺樓閣,曲水流觴之雅,渾似哪家皇親貴胄的私家園林。幻魔在一旁冷笑出聲,解了她的疑惑:“哼哼……驚訝嗎?人人都以為我們這些邪魔外道,應該活在永不見天日的黑暗世界中,卻不知,我們魔界才是世間最純淨的樂土。佛說,一花一世界,善惡本就只存在人心裡,而不是我們魔界!”
絲雨聽了幻魔的話,略思量了一下,反駁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做到讓這些花精出現在這的,但是你們在凡界做的惡是有目共睹的。那些凡界的生靈何其無辜,你們這般塗炭生靈,真不知哪來的臉面在這大言不慚!”
絲雨的一番搶白讓幻魔的面容更加森冷,她揚手一掌將絲雨拍飛了出去。看絲雨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胸口,她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幻魔將絲雨從地上緩緩揪起來,邪佞的笑道:“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神仙,看起來好像得了什麼大道,其實全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天道迴圈,一切皆有因果報應,你怎麼就知道,那些凡人不是活該遭此大難呢!那些凡人造了多少孽你又知道多少?無知的女人!”
幻魔說完狠狠地甩開絲雨,絲雨踉蹌幾步,喉頭一股腥甜不斷上湧。意識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她又強忍著將那口腥甜壓了回去。幻魔拉扯著絲雨再沒有跟她廢話,二人一路來到了一間廂房內。
房內的佈置一看就是女子的居所,幻魔進屋後將絲雨甩向一邊,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喝起來。看樣子,這裡是幻魔的閨房了。她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做什麼?絲雨暗暗凝神望著她,猜不透她到底打算如何。
手腳突然一鬆,幻魔竟然解開了絲雨的繩索。只是絲雨還未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花,幻魔閃身欺上來捏住了她的喉嚨,將一粒藥丸眨眼間喂到了她的嘴裡。痠軟無力的感覺立即蔓延到全身,絲雨一下癱坐到地上,憤恨的抬眼看著幻魔。
幻魔蹲下身子,伸手捏著絲雨的下巴,冷笑著仔細端詳絲雨的面容。神色忽明忽暗,突然低聲笑道:“確實是個妖精,就是不知尊上是否也喜歡你這個味道……”
絲雨充滿痛苦的美眸忽然被巨大的驚恐取代,幻魔得意的放聲大笑。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輕細而卑微的聲音:“主人,尊上請您過去一趟……”
幻魔突然靜默了一下,神色莫名的糾結了一會兒,接著起身將絲雨甩到了房間的一角,然後出門而去。
第49章 魔尊夜離
幻魔走到魔尊的寢殿門口停了停,抬手理了理髮鬢,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寢殿的大門。殿內有幽幽的芝蘭香氣飄蕩,兩座巨大的古獸香爐正冒著屢屢的輕煙。隔著虛幻的煙氣,可以看見房間四角立著的漢白玉柱子。房間的四壁也是白色玉石砌成,連著柱子和屋頂,銀色的摩訶曼殊沙妖嬈的在玉石上綻放。天青色的錦緞在柱間微微拂動,宛若三十三天離恨的雲霞。
輕淺的芝蘭香氣縈在鼻端,幻魔緩步向內走去。有絲絲縷縷細碎的陽光一路從鏤空的雕花窗格中灑下,穿過虛妄的光影,她熟門熟路的來到室內的一角。牆角擺放著沉香木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