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竟是玄虛子和玉殊子二人。玄虛子白胖的老臉滿是驚嚇,顯然在為絲雨豪放的舉動“讚歎不已”。而玉殊子則一臉促狹,玩味的笑看著床上的倆人。
二人異樣的神色終於讓絲雨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似乎不大妥當,她趕緊爬下隋風那張有點略嫌寬大的床,訕訕的對玄虛子他們打了個招呼。隋風倒是依舊淡定,在那哼唧了一聲,就算作打了招呼。對於他的不恭不敬,這二人早就習以為常,他們一前一後走到床前的桌邊坐了下來。
玉殊子悠閒的理了理袖子,抬眼問隋風:“你現在感覺如何?”那口氣,渾似他在對你閒話家常般的說:今天天兒不錯一樣。這語氣,這神態,絲雨覺得很不爽。她欲要發作搶白一番,卻又想起其實這事的罪魁禍首應該自己,於是又沒了質問的底氣。
隋風十分不以為意的笑笑,無所謂地回敬道:“還好,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哦,那就行了。”玉殊子這話再次激得絲雨眉毛一挑,她深吸兩口氣,還是忍了。玄虛子在旁沉默著伸手拎了拎茶壺,復又放下抬眼對絲雨客氣道:“可否勞煩姑娘跑趟腿,把老夫房裡的茶葉拿去煮一壺茶來?“
絲雨眨眨眼,心道泡個茶還用這般講究,隨手捏個訣不就行了麼?但是她又想起姨娘對她從小到大最主要的一個教誨,那就是,長輩說什麼,照做就是,不許有頂撞和廢話。於是絲雨從善如流的“哦”了一聲,端起茶具出門去了。
成功支走了絲雨,玄虛子與玉殊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風兒,你與這絲雨姑娘是如何相識的?可有什麼具體的瞭解?”
聽自家老頭這話問的蹊蹺,隋風支起身子仔細瞅了瞅老頭的神色。哦,果然透著一絲正經。於是他也正經道:“師父這話是怎麼個意思?絲雨姑娘有何不妥嗎?
“也談不上什麼不妥。”玉殊子挪了挪,換了個依舊瀟灑的坐姿,插話道,“你先回答問題再說。”
隋風瞄了師父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便略思考一下:“我幾個月前遊歷到南疆時遇見的她,當時她正在一個深潭邊想要取一個兇獸的涎液。後來又過了月餘,我又在一處深山中遇見她被群妖圍攻,於是便救了她。當時她說要來崑崙,我看她並非惡妖或兇魔,氣息也很澄淨,便帶她來了。至於具體的瞭解……”
隋風又仔細思量了一下,那一晚花妖攻擊他們的場景一閃而過,他皺了皺眉,發現自己對她好像根本沒什麼瞭解啊,這令他對自己有些驚訝:“我也……沒什麼具體的瞭解。”
玄虛子無語了,玉殊子則很是敬佩的嘖嘖稱奇道:“現在的年輕人,果然不同凡響。”玄虛子仰首望了一回天花板,對於自己徒弟的不靠譜再次默然哀悼一番。
隋風無視自己師父那哀怨的神情,看向玉殊子:“你是不是察覺了些什麼,可否說來聽聽?”
玉殊子正抬著手拍著玄虛子的肩膀以示安慰,聽他一問,回頭挑了挑眉道:“誠然這姑娘非妖非魔,卻恐怕也絕非是肉體凡胎。”
隋風聞言瞪大了雙眼,只聽玉殊子繼續道:“方才我為那姑娘卜算之時,曾執起她的手為她取血。彼時我便覺得這姑娘的骨骼與常人有異,但又非妖魔之類的異物。再問及她的生辰八字,那就更加離奇了。”
玉殊子頓了頓,做出一副高深的情態:“這生辰可不是凡人的命數。還有那紫靈晶的異樣,我與你師父商量來商量去,覺得我等既然早已修成散仙,尋常之人的命數想要卜算一下應該不在話下。可這絲雨姑娘我不但探不得丁點資訊,而且還被她反噬,甚至紫靈晶都炸裂開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玉殊子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長道:“她的身份必然在我之上。”
第32章 本姑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