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休息,幽兒的病情每一刻都牽動著心神,看到洗地的水,心中忽然一動,急忙喚道:“快準備一桶熱水,也許可以減輕痛楚。”
硯冰點頭道:“對,熱水也許有用。”
“是,是。”張寬哪敢不答應,戰戰兢兢爬了起來,在鳴一的攙扶下走出屋子。
斬風又道:“藏劍,院子的事你處理,我和硯冰看著幽兒。”
“我明白。”藏劍隨著也走了出去。
硯冰摸著幽兒的黑輕嘆道:“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換了別人,寧願自殺也不願受這份罪,幽兒小妹從小撐到現在,實在不容易啊!”
“是啊!我當年被殺……”斬風搖搖頭,沒再往下說。
“被殺?”硯冰茫然看著他。
幽兒的叫聲打斷了她的問話,斬風也趁機躲過一道難關。
很快,屋內架起了一個大浴桶,裡面裝滿了熱水,斬風和硯冰把幽兒放入水裡,經過熱水浸泡,抽筋的情況果然好了許多,人也漸漸平靜下來。
與痛楚摶鬥耗盡了幽兒所有的精力,累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但神色很平和,尤其是看見身邊的斬風,信心更足。
“睡吧!”斬風親匿地撫弄著沾滿水珠的黑。
“風哥哥,明天帶我去玩,我要吃糖葫蘆……”幽兒很聽話,乖乖地閉上眼睛,嘴裡輕輕呢喃著,很快就進入夢鄉。
斬風和硯冰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斬風也少有的露出笑容。
“她很信任你。”
“我是她哥哥。”斬風撫摸著被熱氣燻得紅的面頰,無論動作還是眼神,都像親哥哥,“扇君這些年一定很累啊!十五年,每年有十二天這樣的日子,想想真苦。”
“是啊!難怪他們兄妹的感情這麼好,換成了我也一樣。”硯冰凝望著他,問道:“扇兄真能復生嗎?”
“一定有相見的一天。”斬風斬釘截鐵的語氣不由得硯冰不信。
硯冰用毯子把昏睡中的幽兒包了起來,然後穩穩地放在床上,含笑道:“我想即使扇君再次出現,她還是會把你當成親人。”
斬風憐惜地望向幽兒,沉聲道:“下個月還會有一次,連我都感到心怯了,實在無法想像這麼嬌弱的身子,為什麼能承受這種痛苦?而且平時的她一點憂色也沒有,每天都那麼開心。”
“也許正是經歷的痛苦太多了吧,因此她才會珍惜每一天的快樂,你和扇君都讓她看到痊癒的希望。”硯冰滿眼憐憫,但話中之音不只幽兒,也是為自己的身世感嘆。
“可惡的怪病!”斬風憤然一拳擊在自己的大腿上。
“彆著急,不是說黑霧泉能治嗎?只要到了那裡,幽兒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嗯!我們要儘快啟程。”經歷了這一夜,斬風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島上去。
“就這麼放過戟布和皇帝嗎?”硯冰一句話便刺中了要害。
斬風沉默了,血仇就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流千雪的安危更是時刻牽動著心神,這些都不是隨意就能放棄的,沉吟了半晌,他忽然喃喃地道:“如果阿雪在就好了,她一定會有辦法治療幽兒的傷。”
“也許吧!”硯冰知道思念是無法抑制的,越是壓抑,感覺越是強烈。
幽兒醒來已是正午,睜開眼睛現斬風盤膝坐在身邊,雖然腦海中記不清這一夜是怎麼過來,但身軀的感覺最直接,以前病完了,身子連動都不能動,需要在床上躺一天才能下地,現在的感覺舒適多了,而且還有些力氣,可見昨夜經歷了許多事情。
斬風感覺到身邊的動靜,連忙睜開眼睛,見幽兒已經醒了,心中大喜。
幽兒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俏聲道:“謝謝風哥哥,昨夜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