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
聿丘笑道:「赤大哥,你可不知道,當日他把我抓到一座孤峰上修煉,那十天苦不堪言,我幾乎以為自己不行了。」
「原來你也有這種經驗。」赤瑕璧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斬風啞然失笑,想不到自己的修煉,竟成了別人的惡夢。
聿丘含笑道:「修煉雖然苦,不過那十天的收穫太大了,道力居然增張了七倍,恐怕就連仙人也未必有這種本事,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對風老弟衷心佩服。」
「七倍!」赤瑕璧又驚又喜,眼睛裡閃著精光,直勾勾地看斬風,像件絕世珍寶。
「我風哥哥是最棒的!」埋頭大吃的幽兒突然蹦出了一句。
「是啊!是最棒的。」赤瑕璧和聿丘都笑了。
談笑了一陣,聿丘的臉越來越紅,看著杯中的酒液,笑容戛然而止,面帶憂道:「赤大哥,你見多識廣,聽說有個鬼界,是真的嗎?」
「鬼界!」斬風心頭一跳,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硯冰的相貌。
赤瑕璧應道:「不錯,是有個鬼界,那是仙人說的。」
「不知道人界有沒有鬼呢?」聿丘愁眉深鎖,一臉頹喪,眼神中透著迷惘。
赤瑕璧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笑著問道:「難道你遇上鬼了?」
聿丘重重地放下酒碗,長嘆了一聲,哀傷地道:「昨天晚上居然看到她了,那時我嚇了一跳,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夢。」
「她?她是誰?」
「平兒,風老弟見過,是一位道師,可惜在長山與逆黨戰鬥的時候被抓,斬風老弟說她死了。」提起心上人的名字,聿丘倍感悽然。
「可憐!可嘆啊!」見他一臉悽苦,眼含淚光,赤瑕璧立即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微嘆著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
「平兒!」素來沉著的斬風,也不禁大吃一驚,平兒的再現意味著什麼,他心裡最清楚,緊盯著他追問道:「能確認嗎?」
聿丘嘆道:「我就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心裡總覺得她就是平兒。」
「把事情再說清楚一點。」
聿丘見他一再追問,心感詫異,但以為他關心自己,因而沒多問,娓娓說出昨夜的情景。
「昨天晚上我才進城,當時心裡很迷惘,凌關回不去,又沒有地方可去,又不知道你和師父在哪裡,心裡鬱悶,在街上走的時候,一輛馬車從身後奔來,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裡坐著一個女子,手裡提著一個燈籠,長得和平兒一模一樣。」
「天夜漆黑,你是不是看花了?」赤瑕璧插嘴問道。
聿丘苦笑道:「我當時驚呆了,眼瞪瞪地看著她,她好像也看到了我,依稀中似乎顫了顫,但馬車沒有停,飛快地從我身邊馳過。
「那時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反應也沒有,當我再想看的時候,人和車都不見了。
「後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世上相像的人不少,也許那人與平兒相像而已,只是心裡總有種奇怪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所以說給你們聽聽。」
故事詭異奇特,聽起來很不真實,赤瑕璧見他酒後神傷,怕他傷身,安撫道:「也許是你思念太深,誤認了別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你說,她看見你顫了顫?」斬風知道世上有活死人,因此平兒的出現,可能是硯冰的翻版。
聿丘仔細地想了一陣,茫然地道:「印象中是顫了顫,不過那時腦子已經亂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不清楚是幻覺還是真實。」
「馬車行駛的方向呢?」
「渡口,也許是要過河。」
「過河!」斬風低下頭,細細思考整件事。
赤瑕璧不想讓聿丘太傷心,溫言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