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很崇拜珍珠,也很聽她的話。珍珠在做飯的時候,她就躺在廚房的地板上;珍珠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她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們都在看電視的時候她就會斜靠在珍珠的床上,尤其是看美食頻道的時候。
凱蒂把珍珠當親媽一樣崇拜,整天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她到處跑。跟之前一樣,每天日落的時候珍珠都會出門跟她的老年朋友們一起散步。凱蒂則堅持不懈地跟著珍珠,而這群老人也把凱蒂當成他們喜愛的福娃。
但是在曼哈頓以外的地方,凱蒂最親近的人就要數我奶奶了。每次感恩節我們回到水牛城的時候,奶奶都會為了招待凱蒂而手忙腳亂,過後還會給我們打電話,細細打聽凱蒂在紐約的冒險經歷。
我現在仍能夠回想起凱蒂和奶奶一起坐在媽媽房間裡的橘色絲絨沙發上的場景:凱蒂靠在奶奶的膝蓋上打盹兒,等著奶奶給她打扮;奶奶則細心地幫凱蒂挖著耳朵。凱蒂非常享受陪伴在奶奶身邊的時刻。
不幸的是,奶奶在一九九零年,也就是她九十一歲的時候因為骨癌去世了,她的離去在我們全家心頭都留下了一個缺口。
奶奶的葬禮上,凱蒂乖乖地坐在墳墓邊,任憑她的耳朵在十一月凜冽的風中擺動。那天的晚些時候她還爬到媽媽的膝蓋上舔她的臉,試圖安慰她。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凱蒂爬到我身上的那一刻,”媽媽後來回憶道,“凱蒂用她的頭頂著我的下巴,還把她的爪子放在我胸前,整夜地抱著我,一刻都沒有離開。”
我漸漸地發現,珍珠對我而言比以前更加重要了,特別是在我奶奶離世之後。她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好鄰居,好朋友,甚至成了我的代理奶奶,我的好戰友。
能夠在白天看見珍珠對我和凱蒂來說是一件極其快樂的事情。我們經常能看見珍珠筆直地站在門邊上,臉上的表情融合了慈愛、高興和好奇,以可愛的鬼臉形式向我們表達出來。
珍珠經常像一位掌管著巨輪的船長一樣站在她的餐桌旁削蘋果,剝玉米或者切西葫蘆,我也總是給她打下手,還邊幹活兒邊聊天,我們幾乎無所不談,從我做的名人訪談到我的約會,從世界頭條到健康飲食,但是我們聊得最多的還是凱蒂。我們稱凱蒂為“小孩(child)”並故意開玩笑地把它的讀音拖長,讀成“查(chaaa)——爾(aelll)——德(d)”,當我走進珍珠家的時候,我就會故意問一句:“我親愛的‘查——爾——德’今天過得怎樣啊?”
“你的小孩從我的亞麻衣櫥裡偷了我一塊最好的手帕,那是我媽親手給我繡的,你看現在被她弄成這樣了!”珍珠大聲地說著,隨即拿起那已經被撕成條的亞麻布。
“壞女孩!”我不由得斥責了凱蒂一聲,把被她弄得不成樣的手帕拎起來給她看,她卻不以為然,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你準備怎樣來補償我?”珍珠對著凱蒂問道。凱蒂舔著珍珠的手錶示懺悔,這個小小的舉動立即使珍珠收起了對凱蒂的抱怨,珍珠隨即緊緊抱起凱蒂,完完全全地原諒了這個小傢伙。
“姑娘,”珍珠會對著凱蒂問道,“你想要個蘋果嗎?”
凱蒂對“蘋果”這個詞已經非常熟悉了,就像對自己的名字一樣熟,於是她立即跳到飯廳的椅子上,等著珍珠一塊一塊地將那紅色的美味的蘋果肉放到她嘴裡。
“來塊餅乾如何?”凱蒂又馬上跑到餅乾罐子邊,用爪子拍著餅乾罐。
第九章 真正的珍珠(2)
“姑娘想跳舞嗎?”凱蒂立即向珍珠舉起前爪,當珍珠開始唱起“我欲乘風入畫,化作天上星辰”時,凱蒂的後腿騰地躍起來。
我很快就發現了珍珠以前從未展示給我的各方面。
珍珠有時候特別像個充滿活力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