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難耐聳眉,用手去揩眼角,揉的眼角發紅,上牙咬得下唇慘然,還是逼著自己一字不漏聽了乾淨。
書房內。
夏瑋舒口氣,抬手道:“起來罷,坐。”
“謝王爺。”
夏瑋道:“若是你悔了,明日便不用送聘禮來,本王既往不咎,過了明日,就由不得你。”
雲涯低頭:“王爺安心,我雖不才,卻還不至於怯懦至此。”
夏瑋面色鬆動,繃著的唇角放緩了些。
一室寂靜良久,夏暖才帶著洵青復返,將紫青小劍遞給夏瑋,親手將茶水端給了雲涯,雲涯見她眼角發紅,此情此景卻不太好問出口,只在心裡記下。
夏瑋將那把劍交給雲涯,雲涯從容接過,夏暖的視線卻粘在上面,有幾分的失態。
雲涯微笑:“怎麼這樣看這劍,我奪了你的心頭好?”
夏暖搖頭,吶吶:“小時候爹說,這把劍,很鋒利。”
夏瑋好笑:“這是伴了我半世的利刃,當初不離身,歸京獲封后你小爹說煞氣太重,我捨不得方想了個折衷的法子掛在房裡。”
夏瑋又看雲涯一眼:“寶劍贈英豪,本王老了,送給你們小輩,正好。”
雲涯燦然笑:“謝王爺賞賜。”
夏暖張了張嘴,強迫自己轉頭去喝了口水,指尖有些抖。
又親熱交代了些事宜,夏瑋便揮退兩人,夏暖並雲涯一同退出。
兩人在迴廊對視,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夏暖道:“雲大哥你,送我回院子?”
雲涯笑起來,道:“走罷。”
進了院子,洵青泡的一壺茶,兩人對坐著,雲涯慢慢品茶,夏暖有些怵,半晌開口道:“雲大哥你,還在怪我?”
雲涯挑挑眉眼:“打馬追來的時候怪你,被王府管家攔在門外的時候,直想抓著了你,好好教訓一番,不過……”
夏暖抬眼。
雲涯淺笑,嫣紅的淚痣落在白膚上灼著夏暖的眼,他道:“我候在小廳的時候又擔憂著你受罰,怒氣就散了。”
夏暖不知該說什麼,就看著他,雲涯捏了捏她臉,又有幾分邪氣道:“我算看明白了,本大爺是栽在了你這丫頭片子身上。”
“雲大哥……”
“別這樣看我,偷著樂吧,我又莫奈何你。”
夏暖忽然伸手將桌面那紫青劍攏在懷裡,突兀道:“我喜歡這把劍,你給我罷。”
雲涯驚詫,驚詫罷又深深看夏暖,夏暖以為他看出來點什麼來額角有些出汗,雲涯輕笑一聲,劈手一奪,那劍又回了他手上,他用劍柄輕輕敲了敲夏暖額頭。
“晚了!平日你不找你爹要,今日我才得了這麼把好劍你張口就要,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雲……”
“乖。”雲涯將劍別在腰側,“別鬧,我真喜歡。”
話哽在喉頭,夏暖呆呆看著雲涯。
雲涯起身,伸手給她攏上鬢髮:“那麼早起來,累了罷,去休息會兒,踏雲樓我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阿雲……”
“哎,你這人,怎麼好好地作這神色,難不成是嫌棄我了?”
夏暖咬唇,張開手臂,小聲道:“抱一下。”
雲涯依她。
夏暖:“阿雲……”
“怎麼了?”
夏暖閉眼,不言將頭埋在雲涯懷中。
阿雲,是我不好。
☆、思無邪·二回
一番忙活,回到踏雲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雲涯不笑不說話,水千把不準究竟是個怎樣情景,一回踏雲樓就偷偷去了水南那處,準備商量商量。
水千一見到水南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