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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村民來說或許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也很普通,普通到就是他們自己認識的那個曾經八歲就敢步行進城,十六歲就敢跟林業局局長叫板,二十歲就敢在山外領個姑娘私奔回來的小夥子。

恩,就是這麼一個膽大的小夥子,私奔回來後又獨自出去闖天下,留下了挺著大肚子的二驢子他娘空守著一幢破房子二十餘年,最後鬱鬱而終。

恩,就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大小夥子。當然,這只是九溝鎮人眼中的王玉普。

王玉普這個名字扔在深廣兩地,那可是跺跺腳地皮也要顫三顫的人物。他以他的年輕,以他的膽識,以他獨到的眼光抓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契機。從最初的半夜翻過鐵絲網進特區,到後來的華強北五十元一處櫃檯一口氣租賃了兩層樓,再到後期的倒賣二手房,到最後的大地產商。王玉普經歷過程中的驚險遠非九溝鎮人可以想象的。

一個東北小夥子,赤手空拳二十年,打下一個價值上億的家產,實在有些不可想象。

當然這些都是九溝鎮人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王玉普現在是有錢人了,哪裡知道他具體有多少錢,即使是眼界很高的洪四秧子也想象不出他究竟有多大能量,他甚至沒有想到,因為他當初的一句話,造就了一個億萬富翁。

但是人們知道的是,王二驢子這一次達了。

王玉普沒有過多的停留,在洪四秧子的同意下,將洪小牛這個嚮導請上了奧迪a6,先去了一趟自己曾經住過的老宅。

推開那滿是‘補丁’的大門,王玉普已經是渾身顫抖。

洪小牛從門樑上摸下帶著灰塵的鑰匙,開啟了屋門,絲毫沒有顧及到紛飛的灰塵,王玉普快步走進了屋子。

廚房裡,那口二十多年的大鍋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靜靜的傾斜在鍋臺上。那口水壓井已經乾涸,井筒上滿是綠色的鏽跡。冰涼的土炕雖然有過修葺的痕跡,卻依舊能看出從前的跡象。尤其炕上那樺木的被櫥,上面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散著腐朽的氣味。

王玉普輕輕的開啟櫥門,裡面黴的味道傳出來,叫一旁站著的洪小牛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屋子裡就洪小牛和王玉普兩個人,王玉普看著看著,已經是淚眼模糊。

人都是有感情的,無論他當初走的多麼決絕,闖蕩時是多麼的勇敢,果斷。這都不能隔絕他的思鄉之情,或許說,他留戀的並不是這個地方,而是這個地方的人和事。這裡,有他曾經的愛人和骨血。

洪小牛留下王玉普一個人,獨自走了出來。

王巧推開大門走了進來,張口便問:“喂,我爸呢?”

洪小牛好笑的看著王巧,那一身原本到了小腿的連衣裙因為被黑貝咬下了一半,現在竟然被這丫頭扯下了半截,成了短裙。

要說這丫頭的身材真是一級棒,那勻稱的小腿摟在外邊,比之從前的長裙子是別有一番風味。

恩,洪小牛也就在電視上見過類似的打扮。

“他自己再屋子裡呢,別去打擾他。”洪小牛還是知道輕重的,什麼時候該怎麼做,一向聰明的他很是懂得審時度勢。

這門口到屋子的土路上有一段木橋,木橋邊就是菜園子。這木橋全部是寬三厘米左右的板條木釘上的,王二驢子幹活一向懶散,這木橋被修了多少次了,已經是一塊松,一塊緊的,板條與板條之間還有著不大不小的縫隙。

王巧穿著高跟鞋,一路踩上木橋,眼看著就走到了門口,突然咔嚓一聲,鞋跟就扎進了兩根板條之間,王巧‘啊’一聲,身子一栽,對著洪小牛撲了過去。

洪小牛原本是半蹲在屋子門口的,看著王巧的小腿邁著模特步走過來,正在那暗自流口水,誰曾想王巧突然一晃悠,竟然撲了過來。

洪小牛暗自叫苦,躲是不躲?躲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