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鳴弦很仔細地思索了片刻,神色嚴肅地說:我想應該是十五個,其中有一個黑衣戰士被紅姐姐掃到在地,沒有死透,我上去補了一劍。他看了身旁的趙一祥一眼,笑道:一祥,你呢?
七個。趙一祥臉一紅,小聲說。
別在意,你剛和師父學藝,能有如此戰績,已經足以自豪。洛鳴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趙一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用力點點頭。
蕭公子,你殺了多少?彭無懼抬起頭,望向正在伸手抹汗的蕭烈痕。
我,我不記得了。蕭烈痕苦笑著說。
我記得,鄭絕塵傲然一笑,你殺了兩百一十八人,我殺了兩百二十九,連兄殺了兩百一十六。
哈哈哈,雷野長仰天大笑,鄭公子,說到沙場作戰,你們這些後輩仍然差得遠呢,我殺了足有兩百九十人,其中不乏高手。
鄭絕塵和蕭烈痕,連鋒互望一眼,都苦笑著搖了搖頭。彭無懼,洛鳴弦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來了興致,圍住站在後面的紅思雪和左連山等飛虎鏢師,仔細地打聽著他們殺敵的數目。
此時的彭無望已經來到了井邊,雙手扶住井沿,就著昏暗的光線,看著水中倒影而出的自己的面容。本來佈滿了疤痕的臉上,此時糊滿了敵人的鮮血,更加猙獰可怖。雷野長在東門殺死的黑衣高手的腦漿三日三夜以來一直粘在臉上,此時早就已經結成硬痂。
她若在這裡,定也認不出我來了。彭無望的心中湧起一絲悲傷,沉沉嘆了口氣,雙手機械地轉動轆轤,打起一桶水來。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洛鳴弦好奇的詢問:師父,你殺了多少個。
他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半晌才搖了搖頭,道:記不得了。
哈。雷野長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彭老弟本來趕不上我,誰知到後來竟然越戰越勇,殺了三百零一人,比我多了十一個,實在厲害。
真的?師父?洛鳴弦和趙一祥驚喜的呼聲中透出與有榮焉的喜悅。
應該只有兩百九十人吧,雷大哥定是看錯了。茫然盯視著水中倒影的面容,彭無望默默地想著,有十一人,是被我生生嚇死的。他猛地一抬手,將一桶冷冽的井水兜頭澆到臉上。
戰機凸現
刺史府中,姜忘,鳳如鋼,韋猛和張天都圍坐在書房案几之前,人人面沉似水。我河北故眾死傷不下千人,駐守在北門的部隊幾乎傷亡殆盡,各州唐兵和本州新兵組成的臨時部隊損折三千五百餘人,東門部隊表現英勇,但也傷亡慘重。庫存的箭矢用去了半數,滾木檑石已經告罄,火油全數徵集到了城頭,城內已經幾乎沒有油燈可點。張天都仔細地作著戰報。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可以作戰?姜忘沉聲問道。
河北騎隊兩千三百人。大唐官兵四千兩百人。張天都飛快地說。
你們看我們還能堅持多久?姜忘望向一直沉默不言的鳳如鋼和韋猛。
其實在三天之前,北門東門城牆被佔之時,恆州本已經守不住了。多虧了那些善戰的飛虎鏢眾多方支援,我們才能抽出人手組成騎隊衝上城牆。韋猛沉著臉說。
她奶奶的雄,這幫鏢客確是能打。他們的總鏢頭......鳳如鋼偷眼看了看姜忘,接著說,是個漢子。
姜忘的面上木無表情,心底卻湧起一絲欣慰,咳嗽一聲,他接著問道:依照這幾天的情形,你們看我們還能守多久?
除非奇蹟出現,韋猛長長吐了一口氣,否則就算算上飛虎鏢局的戰力,若是敵人再次攻城,我們只能堅守一天到兩天。
是啊,滾木檑石俱都告罄,火油箭矢數目有限,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突厥人再發動一次攻勢,我們只有血戰到死一途。鳳如鋼沉聲道。
未到最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