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呆呆的站著,雙眼盯著李華一語不發,我只好將李華的話重複著大聲的說了一遍。
東方諸方如大夢初醒一般,急忙轉了頭對著秀生、靈寶道人等人大聲的道:“你們快些過來,將元信和趙觀主兩人抬到我的屋中。”
十數人亂亂的跑了過來,臉上均是帶著讓我覺的奇怪的表情,默默的將兩人抬起後擁入了院門,動作甚是乾淨利落。
隨著李華轉過身,老嫗還是閉眼坐著長哭不已,道姑們亂亂的坐在了她的周圍,一個個花容失色,默默不語。
李華緩步向前,到了老嫗身側,我急忙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你還不明白麼?你所學也確實不易,不過對俺來說不過是個幼童的把戲,絲毫不值的一提。這個天地間的大道你怎的就不能領悟了。”李華袖了手輕輕的道。
老嫗一下止住了長哭的音,一把將眼淚抹了個乾淨,抬了頭呆呆的看著李華,一臉的茫然:“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這話讓我有些心顫,看來這個老嫗當是所受打擊太大,以至於有些失常。
李華微笑著道:“看破眼前的景,你方能踏上大道。這個景是虛的,你所看見的不過是你心裡所想的,一切都存在一切又都不存在,過去你迷在了其內,不過現在你能有所醒悟也不晚,也算是沒白費了你這一身的修為。好了,起來罷,隨俺進莊,俺好好的點醒點醒你。”說著拉住了我的手向莊內行去。
扭了頭看著老嫗慢慢的站起身,對著李華和我輕輕的點點頭,隨手接過了陳磯遞過的柺杖,跟在了李華和我的身後,眾道姑也默默的隨了。
接下來在莊中小住了兩日,四個天王可是開心至極,每日裡喝三呼六的與秀生、靈寶道人等沉迷於酒罈之中。金吒、哪吒和木吒已是沒了人影,在莊院中的人的引領下四處的遊山逛水去了。道姑們在陳磯的帶領下,默默的在院中亭落裡靜坐,除了院內的人將做好的食物按時送到時才動一動身。
東方諸可是高興的緊,用他的話說是終於化解了這數年來的恩恩怨怨,這下也能踏踏實實的過些舒心的日子了,每天帶著兩個小童在院中戲耍,笑聲時不時的響起。
李華帶了老嫗進了一間偏房內,緊閉了門兩日未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我即不會飲酒也不善與人長談,只好在院裡院外轉悠個不停,好在莊院的人十分熱情,也算是不太寂寞了。
秀生的名字叫漢鍾離,這讓我吃驚不小,待知道靈寶道人的名字叫呂岩時,我已近乎麻木的沒有了絲毫的激動,那十幾個人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如敬雷潔、畢宗遠、吳明遠、李青天、梅天順、熊光顯、石遠信、孔雷拮等等,至於為什麼這些人均集中在這裡,看來只有天知道了。
那個中年人名叫陶元信,其本領遠在這些人之上,其師本是東方諸的師弟已然仙去,至於東方諸又有個什麼身份,所有的人都諱莫如深不肯與我說明,也只好作罷。
第三日晨,老嫗長笑之聲將偏房震的簌籟而抖,隨即李華大笑著推門而出,兩人一前一後走將出來,方行至院中又不住的撫掌大笑,讓聞聲而至的人們呆怔不已。
東方諸看了看後仰面長嘆,說是這個世上從此後沒了老嫗這個人,卻多了個濟世行善的生靈,讓我很不明白。
午時,陶元信和趙青兒一先一後的梗醒了過來,相互一望後不顧周圍還在看望的人們,即緊緊的摟抱在了一起,讓道姑們躲避不迭怨聲不斷,而倆人如同這個世上只有他們一般,緊緊的相擁著絲毫未再看旁人一眼,趙青兒的眼神從一刻也未再離了陶元信的身子。兩人從生到死的走了這一遭,想來這一生也不會再有些許分離的日子了。
在沒人的時候我偷偷的問李華:“華子,你能不能告知俺,這個人死後還能救的活是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