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進去請翠蘭姑姑出來,翠蘭姑姑一看,這不是張大人嗎!他來這裡肯定沒什麼好事。當下就換了十足的笑臉,說道:“原來是貴客,嬋英,去給張大人端茶上來。要最好的碧螺春。”
張耀華心裡受用了許多,但是他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翹著腿喝著茶,一邊說道:“我方才說了,要找一樣東西,你們拿不出來,就砸了你們招牌。”
翠蘭姑姑嚇了一跳,臉上還是強鎮定道:“張老爺莫開玩笑嚇唬小的們呢,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請老爺諒解則個。不知道老爺要找什麼東西呢?”
翠蘭儘量放低態度,就怕這太歲發怒,但是張耀華並沒有軟下態度,而是說道:“你們打著招牌說,新鮮款式,應有盡有,你們既然敢這麼說了,肯定是有把握的,那麼我問你,如今京城流行一種水田衣,你們有沒有?”
水田衣?什麼是水田衣?翠蘭姑姑從來沒聽過,她當時就慫了,嘴裡懦懦道:“張老爺,我們這裡一時半會沒有這個東西,請老爺見諒。”
張耀華開始得意起來,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幾乎是下巴朝著天說道:“既然你們沒有,那我就要砸了你們的招牌了,你們連這最流行的東西都沒有,開什麼店?還號稱新款應有盡有。哼,豈不是帶壞了針線鋪這一行!老三老四,給我拆了那招牌。”
要是再看不出這是故意找事的,那翠蘭姑姑也實在是太蠢了,她使了眼色,嬋英和嬋妹上去拖住那幾個小廝,但是另外兩個小廝就跑了,手腳麻利要去砸招牌。
“且慢!”只聽一聲女聲說道,那簾子掀開,一個明媚如下凡仙子的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看得張耀華當時就呆了。
原來靈韻一直在後面觀察著情況,知道這人十足十是來鬧事的,到了砸招牌這一個節骨眼,靈韻不能不出來。只見她輕移蓮步,身姿綽約走到張耀華跟前,說道:“這位老爺,我們家針線娘子只是說,我們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有這個東西,並不是說做不出來,怎麼老爺就那麼急著要拆了我們的招牌?”
張耀華一雙眼睛全部在靈韻身上,只見靈韻穿著藕荷色比甲,下身月白色紗裙,那藕荷色襯托得靈韻臉越發膚如凝脂。張耀華看著靈韻的櫻桃嘴一張一合,完全沒有聽進去靈韻在說什麼。
他的眼光移到靈韻上半身,順著她細長的脖子看到胸前,靈韻咳了一聲,轉身不讓他看,她皺了皺眉,這個人也太不尊重了。
靈韻繼續說道:“針線鋪但凡有名貴一點的東西,都是要先定做的,我們不是做不出來,而是沒有人定做,就沒有陳品,難道老爺這個道理也不懂?”
張耀華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態度變了一番,說道:“既然你們能做出來,我就不砸了你們招牌便是。”
靈韻強壓住心裡的不屑和噁心,說道:“水田衣本是前朝風靡一時的款式,一件衣服由多種材料拼接而成,在開始時還比較注意勻稱,各種錦緞料都事先裁成長方形,然後再有規律地編排縫製成衣。做成這件衣服要減掉許多種材料,造價昂貴,不知道這位老爺要定做幾件?”
張耀華數了數家裡的女人,老大老二老三就算了,買幾件給老四老五老六吧,她們這幾天鬧開了鍋,是該拿一點東西塞一塞她們的嘴巴,想到此,張耀華說道:“我要定做三件,料子要最好的。”
靈韻說道:“我和老爺說過了,這水田衣造價昂貴,所以一件要交五十兩的定金,一共是一百五十兩,等做成了再補收一百五十兩銀子。”
“什麼狗屁衣服那麼貴!”張耀華吼道。
靈韻冷笑了一下說道:“剛才老爺口口聲聲說,要是我們這裡有你要的東西,那五百兩就是我們的了,如今我想著老實做生意,只收你三百兩的銀子,怎麼老爺就這麼小氣起來,別是老爺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