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瑄說道:“我們是庶出,就算說出來又怎樣呢?她是嫡女,自然是盛氣凌人些。哥哥今天有去鋪子?”
陸風堂的算盤打得好,二老爺早早就聽了二夫人的話,叫他管著家裡的店鋪,讓陸雲海專心官場。
陸風堂答道:“早起去看了一下就回來了,給妹妹買了新鮮的玩意兒,待會兒給你。”
陸銘瑄說道:“你也不是多有錢,整日買這個買那個給我,就不怕母親說你?”
她說的母親,自然就是二夫人了。
陸風堂不以為意道:“我用自己的月錢買的,關她什麼事,總不能管著我怎麼花錢吧。”
陸銘瑄說道:“話雖然是如此,但是就怕她看不慣我們倆,回頭又找姨娘挑事。”
二夫人坐在屋子裡,水姨娘站在一邊佈菜。
二夫人看著水姨娘夾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裡,淡淡說道:“昨天我和老爺提了銘瑄的婚事。”
水姨娘呆了一下,說道:“可是何方人士?”
二夫人說道:“徐老爺去年喪偶,銘瑄嫁給他倒也是挺不錯的,他雖然老了些,家世不錯。”
徐老爺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都是快做爺爺的人了,如今二夫人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水姨娘心裡一陣緊張。
“銘瑄其實也才十四歲,夫人為何不留多兩年?”
二夫人說道:“銘瑄不小了,銘紓明年就出嫁,到時候姐妹倆同一年出嫁。怎麼,你不肯?我已經問過老爺了,老爺同意了。”
銘紓比銘瑄大兩歲,二夫人自然是捨得銘紓出嫁了,可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才那麼小,明年就要嫁給一個半糟老頭子,叫自己怎麼肯?
但水姨娘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壓著滿腹心事回自己的屋子。
陸風堂從外面走進來,水姨娘說道:“今天夫人說了,要把你妹妹嫁給徐老爺做填房。”
徐老爺是陸銘紓未婚夫的叔叔,二夫人此舉的目的十分明確。
陸風堂的手上暴起青筋:“她欺人太甚,為了自己女兒,就捨得把銘瑄給葬送掉。”
水姨娘連忙捂住陸風堂的嘴:“你快小心些說話,仔細被人聽了去。”
陸風堂恨恨道:“我總想著能考取功名,給妹妹博一個好一點的前途,誰知道爹爹不肯我考功名,要我管著家裡商鋪的事情。我從小功課就不比陸雲海差,為什麼我要什麼都讓著他,他要考功名,我就得輔助他?”
一雙手就要捶上牆,被水姨娘拉住了。
水姨娘嘆道:“都怪我出身卑賤,連帶著你們也難過。”
陸風堂調整了心情,說道:“娘,我不想妹妹嫁給那個老頭子。妹妹如今還是大好青春,我不忍心看她淪落如此。”
水姨娘說道:“你快別說這些話了,你不想,難道夫人就肯?”
陸風堂說道:“那個老頭子已經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過個十幾二十年的就死了,要銘瑄守活寡不成?”
水姨娘安靜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可是,我也沒辦法。”
陸風堂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求大哥去,夫人最聽大哥的話,大哥開口的話,夫人肯定答應的。”
水姨娘連忙說道:“你快別去了,要是被你大伯母知道了,還不捶殺了你!因為你大哥的事情,你大伯母和夫人一直不和,要是你再橫插一腳,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你。”
她說的是事實,馮氏和二夫人向來不和,這是陸府裡面人盡皆知的事情,誰碰上誰倒黴。
陸風堂氣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銘瑄這樣嫁給那個老頭子?據說老頭子小妾無數,經常把他的夫人氣得倒仰,銘瑄那麼柔弱,要是嫁過去了,怎麼對付那一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