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打架打出血,都不會吭一聲,現在居然知道痛。“可能是過敏吧,我自己都沒感覺。”看見胡工投來的帶著問號的眼光,許半夏不由又心虛地添了一句。
大家也沒怎麼在意,吃了簡單的午飯後繼續討論,速戰速決,以趙壘制定的規劃書為基礎的詳細規劃呼之欲出,一位水電工程師在胡工的把握下,幾乎快手把許半夏兩百多畝地的水電大致規劃總圖都畫了出來,裝置的就更別說了,所需一期的裝置列出一個詳細清單,甚至有的還標註有幾家裝置製造單位備選。一期的車間大致佈局也已定,流程安排更別說。大半天時間,速度驚人,皆因他們胸中自有乾坤。
眾人天將暗時紛紛告別,許半夏一一恭敬地送到門口,自稱晚輩。回身,被胡工拽住。胡工戴上老花鏡細細看了許半夏的臉後,嘆息道:“不是過敏吧?昨晚他們怎麼對你了?”
許半夏心知瞞不過這個心細如髮的老人,不可能再以過敏或自己撞浴缸來搪塞,只得道:“我昨晚出去時候還留意了身後,應該沒人跟蹤的,可是最後還是被他們找上,不過交手後我沒有怎麼吃虧,後來還見到了正主兒。我把話說明白,也就沒什麼問題了。您別擔心。”
刀工聞言走過來,很認真地道:“他們不是能講道理的人,小許你別大事化小,一定是我們害了你。”
許半夏沒想到兩位老人這麼關心這麼在意,尤其是胡工面色凝重,一雙粗糙的手卻溫柔地包容著許半夏的胖手,就跟記憶中奶奶的手一樣,不由心中軟軟的,伸出手臂抱住胡工不語。胡工有點尷尬,站著僵了一會兒,她可能不適應這麼親熱的接觸。許半夏忙知趣地收手,笑道:“你們真的別擔心,我昨晚最後還跟他談到釋放關在裡面的你們的孩子的事,他提出條件,我目前還沒法答覆他,還得聯絡朋友解決。他們道理可以不講,可是利益不可能不要,都是小人,只要利益當頭,沒什麼不可以談的。”
胡工嚴肅地道:“小許,你不可以為我們跟他們妥協,你本來就是局外人,怎麼可以叫你付出利益?我們不願意看著你受累,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我們只有以後當作不認識你,與你劃清界限,免得連累你這個無辜。我們的事本就不是你的分內事。”
許半夏見胡工說得認真,知道這個心結必須替她解開,否則這個原則性很強的好人會真的以後硬下心來閉門謝客。她原本對於如何推一把拉一把,把他們幾個工程師弄到自己地盤上去,已經有了大致的思路,這個時候容不得她再深思,必須開始走一步看一步地實施了。當務之急,必須一把抓住胡工夫婦,不能讓他們脫線。當下把電腦開啟,雖然沒有聯網,但點選歷史,還是可以找到早上貼上到自己私人網站上的屠虹的郵件,然後把字型放大,轉給胡工看,“您兩位看看這個,這是我一個證券界工作的朋友昨晚聽說我在這兒的所有遭遇後,連夜擬出的問題,我雖然不熟悉證券業的操作,但我想,這可能是個圍魏救趙的好辦法。趙,就是重機廠。所以我必須留下,而且,我也想給自己出氣。”
胡工將信將疑,為了重機廠,他們什麼辦法都想了,上告,找老領導,可都敵不過對方的勢力,舊關係老人情在金錢面前統統黯然失色。難道許半夏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是外來和尚能唸經?圍魏救趙,強魏真的圍得住嗎?兩個老人把眼光落到電腦螢幕,上面是一條一條的問題。刀工還在一條一條地思考並自言自語的時候,胡工把全文看了一遍,然後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睜眼道:“小許,那是要全面調查他們總公司啊。”
許半夏道:“全面是不可能的,起碼財務報表我們是無法看到的,這上面也沒叫我們回答。這一些,我不敢留底,你們也最好別留底,現在你們好好再看幾遍,能記住幾條就幾條。回答這些問題,需要你們這些本地人了。我不知道最後的效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