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身後的刀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膝撞襠,肘擊太陽穴,反手抽刀,架刀於頸,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一招之下,打了那大漢一個措手不及,立刻受制於許半夏。
一招得手,許半夏一腳踩住被她反手抓住手臂、壓倒床上的大漢便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奶奶混地頭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敢跟你奶奶動手,不要命了。”又抬頭向其他投鼠忌器,刀子在手卻不敢上來的漢子,道:“叫你們打電話,打了沒有?叫個管事的來說話,不要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孬種。”
其中有個人道:“好說,好說,你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我們兄弟。”又有人出去打電話。
許半夏冷笑一聲,不去回答,也不再說話,只是專心於腳下漢子,仔細留意他的微小起伏,怕他使出什麼招數翻身。真要出手,她手中的刀子可不怕見血。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口有人進來,進門就笑道:“誤會,誤會,兄弟們不會辦事,得罪大姐的地方,請多多包涵。敝人姓王,我們老闆在辦公室等大姐過去,外面冷,我給大姐披上衣服。”說完,取出衣櫃裡的大衣,而不是羽絨服,掛在手臂上,人卻不過來,只是攤開雙手,微笑著看著許半夏。
許半夏見此,知道此人不便過來,怕她誤會他來援手,看來是個懂事的人。此時也只有選擇相信他,否則,難道與這一幫人對峙到底?許半夏也微笑,抬腳退後兩步,讓腳下漢子起身。那個姓王的男子立刻喝道:“怎麼辦的事,滾!”
許半夏乾脆把手中的刀也扔出去,然後也雙手一攤,笑道:“這位兄弟把刀子拿走。”
王姓男子笑道:“大姐好身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我們這就走?”
許半夏爽快地道:“你們老闆難得一見,今天貿然打擾他,我很過意不去,等下我當面向他賠罪。”這下,本來還只是猶豫著要不要見,現在是被逼上梁山了。
隨即,許半夏便被帶上一輛黑色賓士,王與她同車,其他四人跟在後面一車,感覺不是不像大姐大的。這時,天上果然如賣菜胖婦所言飄起雪花,紛紛揚揚,很是迷離。可是許半夏此刻沒有賞雪的心情,滿心緊張地等待與那老大的見面。相信此人並非善類,因為高躍進的規模也不小,但會不會做出派打手出頭的事。高躍進這人都還只想著要為自己找保鏢保護呢。
進了一幢大廈,步入一專用電梯,直升頂樓辦公室。許半夏和王都不說話,四個大漢也不說話,大家都是一臉嚴肅。許半夏相信,只要與那老闆談得不好,她想豎著走出這幢大廈,可就難嘍。
經過通報,許半夏踩著柔軟厚實的地毯進入寬敞的老闆辦公室。裡面燈光昏暗,只有頭上寥寥幾盞筒燈,和大辦公桌上的一盞古董檯燈亮著,反而還是落地大玻璃窗外城市的燈光返照進來,映著拍窗的雪花,分外好看。奇怪的是,大辦公桌後面沒人。身後,倒是有人低沉地說了聲:“請這裡坐。”很禮貌很君子。
許半夏轉身,果然見有半隻頭露在會客區巨大沙發上面,要不是那人出言提醒,許半夏還真不會去注意。便大步走了過去,也不客氣,在那人打量她的時候,自說自話坐到他的對面。那人欠欠身,算是招呼。面對面了,可以看清,也是一個胖子。不過那人說話很客氣:“對不起,許小姐,我的手下辦事胡來,沒傷著你吧。”
許半夏忙笑道:“不客氣,我已經自己討回公道。”大家都是假惺惺的客氣。因為大家都是金盆洗手上了岸的流氓。
那人微笑道:“沒想到許小姐有這麼一手,怪不得,原來是藝高人膽大。想請教許小姐對重機廠那塊地有何高見?”那人說話的時候,全身陷在沙發裡,半躺著非常舒服的樣子。
許半夏當然不會坐得筆挺,也是一上來就舒舒服服地陷在沙發背裡。不管談話結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