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幽香自殷青柔身上散出。
近看的殷青柔,靈秀中帶著淺然的笑意多了份真實感。
慕容雁失神般忘我,險些又失態,連忙起身,躬身作揖道:“慕容雁拜見聖女。”
殷青柔轉動晶瑩澄澈的大眼,深深凝視著他,從她入聖教以來,慕容雁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後來又從宋辰君口中再聞其名,今日一見,心裡不知不覺中對此人竟有份親切感。
她柔聲道:“不用多禮,我聽宋姑娘說過你的事,你與我娘有兄妹之情,我應稱你一聲舅舅,你就喚我一聲青柔吧!”
慕容雁眼神柔和望著她,微微一笑道:“這聲舅舅聽起來還真是彆扭,聖教一向對這種關係稱呼不是很在乎,不如還是直呼我慕容雁來的習慣。如何呢?青……柔。”
殷青柔輕輕點了頭,眼神忽然有些茫然,再度憂嘆一聲,垂下了頭不再作聲。
雖然她已慢慢習慣聖教裡的生活,和五宮之主也不在生疏,但那空洞的心並沒因此而消失,腦中那道聲音也不曾停止過,那失落的一片記憶依然是她心中唯一的遺憾。
慕容雁雙眼徵徵凝視著她,一綹黑髮順著她白皙的頸邊飄落到她的胸前,顯得那麼飄逸,心無來由一陣悸動,若有所思幽幽道:“這聲憂嘆不該出自妳的口中!”
殷青柔眼眸清揚,輕聲道:“嘆著為憂,心有所失嘆聲便不請自來。”
慕容雁神采奕奕地帶著使人信賴的微笑,伸出手道:“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殷青柔遲疑一下,想起筠衣宮主曾經說過慕容雁的醫術不在她之下,她一直認為這是筠衣宮主自我謙虛說詞,她眼睛瞄了他一眼,見他笑容親切,已不自覺的緩緩將那纖長白嫩小手伸出。
慕容雁接觸到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眉頭緊皺,望了她一眼,細心的為她把脈,“嗯”了一聲,心裡有些不解,殷青柔身上竟沒中毒現象。
夢衣輕笑一聲,語帶玄關道:“怎麼了,慕容大夫,聖女的身體可好。”
慕容雁放回殷青柔的手,笑道:“夢衣愛說笑了,這是我的嗜好,見人不適就會想要幫人看一下,希望妳別見怪。”
夢衣道:“聖女不見怪,夢衣當然也不見怪了。”
殷青柔道:“他是出自一片好心,那有責怪之理,就不知你看出了什麼?”
慕容雁雙眼盯著她,神秘的微笑道:“筠衣宮主的醫術,慕容雁自嘆不如,妳身體狀況好的很,只是在妳心裡似乎少了些什麼,讓妳念念不忘,卻又不知是什麼?因此嘆聲不請自來也。”
殷青柔心頭一徵,眼眸瞬間放大注視著他,這慕容雁果真不簡單,一語便點中她的迷思,她問道:“依你所言,我心中少了什麼呢?”
慕容雁存著試探口吻,想看殷青柔反應,道:“也許讓妳見一個人,妳的問題會得到答案?”
殷青柔好奇問道:“什麼人?”
慕容雁眼睛盯著殷青柔看,注意著她的神情,緩緩道:“白雲生。”剛才在門外,白雲生和嫙意被四雪給擋了下來,一時之間無法進來。
可惜慕容雁不見殷青柔臉上有任何情緒變化,倒是夢衣本來清閒的舉杯喝著茶,聽見白雲生之名,手微微顫動,手中玉杯突然掉落地上,發出一聲清脆聲響後,玉杯碎落四散。
殷青柔、宋辰君、慕容雁三人眼睛同時看向她。
夢衣若無其事的輕笑一聲,道:“瞧我真是不小心……”
話未說完,有名女子已匆匆跑了過來,來不及施禮,急著叫道:“不好了!夢衣宮主,聖夢園外青衣宮主和人打了起來了。”
夢衣問道:“說清楚,青衣和誰打了起來。”
女子眼神看向慕容雁,怯怯道:“是……是慕容先生帶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