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在後面屁顛屁顛跟著,我不知道我昏過去這段時間我師姐有沒有給她露出一點賞心悅目的主動的動作,比如一個吻?還是一句告白?承認?但我估計沒有,我師姐每次背對她之後,希夷看看她都露出鬱鬱寡歡的神情…… 我正在八卦之間,希夷已經開了車,我師父對她冷眼相待。
那輛車一溜煙走開,我撐著胳膊靠在窗臺,默默沉入小說的世界繼續寫那個拙劣的故事。
我看了希夷和師姐規定的關鍵詞,寫得很慢,加上頭痛……時間過得極其慢。
我總是給師父添麻煩,作為凌霄的時候是,現在也是……我回顧著過去的經歷,結合著我從希夷和師姐那裡知道的所有訊息,慢慢地拼湊與回憶著過去的世界。
在我還沒有覺醒的時候,我無意識之間寫了我的朋友唐宜,我以為那是個虛構人物,但我覺醒之後再看過去的經歷……夢想就是坐著西瓜車也要飛起來的願望吧?
我盯著螢幕看了很久,我想改掉我來之前唐宜的故事,我想把她寫得更加正面一點。
不,不,我的朋友不是這樣的,她做事有自己的理由……我擅自改也不好。
可是,可是……我不理解。
我放下小說抱著頭思索著,如果我是唐宜,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虛構的可以胡編,前後邏輯對不上就是作者筆力不夠。可是唐宜是存在的,她前面的形象除非都是偽裝,否則後來的事就毫無根據……可我怎麼能在前期抹黑她?
她是不能抹黑不能洗白的灰色地帶,在不久之前她還代表著光明。
拯救世界?用虛假的幻想拯救世界?看看我們所在的這裡,我們就沒考慮過留在這兒接受虛幻的設定開心地活著……而且,如果她要真的用虛假的幻象來製造宗教,就不該在現實中和我對峙……這是沒用的。
將唐宜的故事回憶之後,我實在頭痛欲裂,我趴在窗邊休息,門忽然開了。
「誒,師……哥哥?」
門口站著的是從命,準確說,是這個世界的從命。
在我們來之前,他作為一個傻子,就是被扔在家裡,吃穿師姐回去照顧他,他沒有意識,只會傻傻地笑,如果不是他頂著從命的臉,我們都不會多看一眼。從命不在這裡,我們都清楚這件事。
但是他忽然來了,醫院和我們的小破屋距離相當遠,直線距離都五六公里,難道師兄也?
我轉過頭,但很快確認不是我師兄,他仍然憨笑著,默默地走近了我。
我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我合上電腦夾在肋間,推開窗戶往外跳了出去。
咔——模擬從命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斧子直接劈爛了我的病床,即便是傻子,他的身體也是我師兄那個規格,恐怖的力量讓我雞皮疙瘩乍起,差點沒從半路掉下去。
醫院三樓以上都有防護網,跳不出來,我跳出來時手裡拽著窗簾,所以現在吊在半空。
模擬從命的斧子砸在窗簾上,我緊急擰腰,探到空調管道上,用手攥了一下。
然而這個虛擬世界,我的身體強度不夠…… 只是勉強緩衝了一下我就跌了下去。
我第一時間護著腦袋,電腦摔了就摔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可能因為我身體輕,在二樓我摔進花叢中,砸翻了一大片修剪整齊的灌木和一片鬱金香,就地翻滾,電腦好端端地抱在懷裡。模擬從命就站在窗邊,冷漠地望下來。
我忽然想到《閃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冷風,我扭過頭,傍晚的馬路,所有人都停在原地,扭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有一個人,撿起了地上巨大的園藝剪刀向我跑來。
手機,手機,我緊急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