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侵犯國家機密。關了。」
旁邊的人一擁而上,將晶眼奪走,記者抱著頭大喊別打他別打他,他只是剛畢業沒多久,被老大派來跟著修真局看看有沒有什麼大新聞,別打他。
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飛了,記者摸摸索索,眯著眼四處尋找。
是個混上來的凡人。
旁邊的人抖得比記者還要厲害,出現了這樣的工作失誤,秋後算帳,我師兄的手段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比如鉗斷指甲塞入邊緣有刺的木片,木片用頭髮絲纏上粉筆,逼他們用十指在黑板上書寫聯邦法律,髮絲還不能斷。
但是對凡人,是不能這樣的,凡人不歸修真局管,而且修真局保護凡人……在現在修真者和凡人需要和諧相處的社會環境,我師兄不會狂到要逆了時代的鱗。
「老大,到了。」
「在這兒看好,不準放他下來。」
我師兄大踏步走入城堡,偌大的大廳黑著燈,空無一人,只有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不斷迴蕩著。
一群人尋覓:「地下室入口!」
「進去。」我師兄一腳踏飛幾百斤重的大門,結實的肉讓他有如一座戰爭機器,轟轟地駛向地堡深處。
地堡深處竟然有光,有巨大的一片空地,用華麗的長絨地毯鋪滿,四周蔓延向無盡的黑暗,地毯中央坐著一個人,手邊橫著一柄無比粗壯的大錘。
這個人也戴著眼鏡。
我師兄吹了聲口哨:「小心他拖延時間,四面繼續搜。」
我師兄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叫蘇翔,是名義上這兩棟別墅的主人,是修真學院大三在讀學生,曾經是我的跟班和朋友,但我師兄後來發現我不怎麼和蘇翔一起走了,但他沒多問。
黑暗中,眾人好像流水一樣以三人為小隊流向四面八方,他們訓練有素,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響。
正中央,唯一的光打在蘇翔頭頂,他彷彿是在地毯上表演舞臺劇。
「他落在你手裡,我們就知道這裡會暴露了,提前撤走了……不過我要解釋,不是自由黨要殺苦厄,是他個人行為。」蘇翔摘下眼鏡,默默放在身邊,一個鍊氣修士在金丹修士無形的威壓中竟然端正坐著,不卑不亢,眼神微抬,似乎在歡迎我師兄走到他身邊。
師兄笑著過來了,蘇翔說:「脫下你腳上的鞋,因為你所踩的地是聖地。」
我師兄笑眯眯,硬底皮鞋帶著從外面帶來的泥汙直接踐踏在了地毯上:「我聽不見。你有什麼就說,我沒什麼情分,等我能提著你的衣領,我就把你脖子捏斷。」
「好吧,我剛剛說的話來自一本書,叫做《聖經》,但是你可能沒有讀過。你捏斷我的脖子以前,我要說,現在,除了我,沒人告訴你苦厄的身份了,他們都走了。」
「你到時候可以慢慢說。」我師兄說。
「我不會離開這兒,我會死在這兒。」蘇翔抬起頭,露出脖子上的細線。
師兄頓住了:「說吧。」
蘇翔在自己的巨錘中放了晶石炸彈,然後連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他死了,晶石炸彈會爆炸。如果他動了錘子,晶石炸彈還會爆炸——他根本沒打算挪地兒。
「長話短說。天人存在,凌霄,玄術的大弟子,早就發現了天人,建立了自由黨,決心探究天人的真相。然後,凌霄暫時隕落,自由黨沉寂。現在,凌霄重生,黨內有人不接受,所以去殺人。」
「你是說,苦厄就是凌霄?扯淡,這是什麼三流修真小說。」
「凌霄是化神,所以可以實現。」
師兄想了想:「這事兒是自由黨內訌?」
「不算,絕大多數人都相信凌霄,但是有些人對凌霄有特殊的情結,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