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總是這般喜怒無常,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子又冷了臉,他不應承便罷,隨他怎麼想,詠舒沒心情去哄他,闔眸入夢,不為他而煩擾。
說是乏了,他卻沒有一絲睏意,側眸望著她的背影,弘晝不禁暗自琢磨,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沒應承,她會失望,還是滿不在乎?
他胡思亂想睡不著,而她卻呼吸漸穩,很快便入了夢鄉,好似這件事並不重要,她根本沒當回事。
憑什麼她睡得香,而他卻遲遲難以入眠,弘晝越想越氣,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沒心沒肺!
她越是這般冷淡,弘晝心底那股想要征服她的慾望愈加強烈,他就不信這個世上還有他拿不下的女人,終有一日,他定會找到那把開啟她心鎖的鑰匙,讓她對他死心塌地!
這天晌午,弘晝去往攬雪閣,陪曼容用午膳,曼容狀似無意的說起,今日在後花園遇見了白格格。
弘晝隨口問了句,“她的傷可好些了?”
曼容笑應道:“好多了,我瞧她面上的紅疹已然消退,恢復如初。”
“那就好。”弘晝只淡應了一聲,並未說別的,曼容試探著道了句,“白格格一直在詢問關於您的事,她心裡惦記著您,五爺若是得空,便去看看她吧!也好解了她的相思之苦。”
這白格格是弘晝從戲樓裡帶進府來的,初入府時,弘晝倒是寵過她一段時日,只因她會唱戲,身段婀娜,又會撒嬌,很得他歡心。
可這戲啊!偶爾聽新鮮,日日聽,也就那麼回事。
此次白格格起紅疹,玉容有損,且她還哭哭啼啼的,弘晝一去她那兒便覺不自在,也就沒怎麼去看望過,統共只去看過三回。
如今她已恢復,曼容催他過去一趟,念及以往的舊情,弘晝無可推諉,便答應了,說是晚上去瞧瞧。
飯後弘晝離了攬雪閣,丫鬟冬寧不解其意,“格格,您應該留五爺在此才對,為何要將五爺往白格格那兒推?”
因為曼容看的長遠,“你要謹記,五爺不是我一個人的,他應該寵府裡的每一個女人,即便她們爭風吃醋,那也無妨,反正五爺的心遊離不定,誰也得不到。
但若某一日,五爺的心有了棲息之所,那倒黴的不止是她們,就連我也要被冷落了。”
冬寧略一思量,已然明瞭,“您說的是……是福晉?”
近日府中所發生之事,曼容都瞭如指掌,“那日五爺叫福晉去問話,福晉突然暈倒,五爺居然親自抱著福晉回往寧昭院,這是五爺該做的事嗎?又累又辱沒身份,可他竟然不在乎,徑直抱她回房!
由此可見,這個福晉不簡單啊!咱們五爺對她是越來越上心了。她看似柔弱,實則很有手段,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可不想成為她的眼中釘。”
所以曼容才會把五爺往白格格那兒推,藉此分擔火力。會意的冬寧了悟點頭,“奴婢明白了,這樣一來,五爺會覺得您通情達理,而福晉就算要嫉恨,也只會嫉恨白格格,不會怪到您身上。”
曼容一向冷靜,她習慣了遊離在外,縱觀全域性,“凡事不能只顧眼前的得失,每走一步,都得往前多看三步,方能走得穩固,諸如雲格格那般愛出風頭的,命雖好,卻不一定長久。”
這話確實不假,在冬寧看來,雲格格也就是命好才有了身孕,至於孩子能否平安出生,還是未知之數呢!
“格格所言極是,這皇子府的後院看似平靜,實則水深著呢!格格您的福氣在後頭,才不會計較一時的得失,奴婢受教了。”
曼容微微一笑,行至窗前,看那院中的花爭奇鬥豔,心裡頭才覺安寧。
當天傍晚,弘晝去了流霜閣,白格格苦盼許久,終於等到了他,心裡歡喜至極,親自給他斟茶。
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