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一向溫和,驟然發火,小進子嚇得心間一緊,不敢再攔。
詠舒倒要看看,弘晝究竟在忙些什麼,為何小進子這般緊張?
當詠舒推門時,卻發現門被拴住,她根本推不動!
這就怪了,大白天的,他怎會拴門?詠舒進不去,但又擔心他出什麼事,想起弘晝曾經翻她的窗戶,詠舒便又轉向行至窗前,嘗試著推窗戶,還真就推開了!
窗扇開啟的一瞬間,映入她眼簾的,是隻著中衣的弘晝,而他身後的帳中則坐著一個身著緋色肚兜兒的女子,正是雲柔無疑。
雲柔花容失色,羞得直拉錦被,窘嗤道:“福晉?這可是五爺的屋子,您怎能隨意推窗呢?”
乍見詠舒的身影,弘晝亂了心神,回首怒斥雲柔,“閉嘴!”
詠舒還以為弘晝出了什麼事,此刻親眼所見,方知弘晝並無意外,只是身在溫柔鄉罷了!
兩人皆衣衫不整,先前究竟發生過什麼,顯而易見。
那一瞬間,怒火與難堪碰撞,詠舒只覺雙目刺痛,忿然轉身!
“詠舒!你聽我解釋!”
弘晝尚未捋清來龍去脈,就被詠舒看到這一幕,他生怕詠舒誤會,再顧不得審問雲柔,徑直起身更衣,疾步去追人。
臨走之前,弘晝特地叮囑小進子,讓雲柔穿上衣衫,嚴加看管,不許她回凝芳閣,就候在此地,等著他回來再審。
雲柔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倘若福晉不來,她和五爺還能繼續待在屋裡,五爺可能會因為此事而對她心懷愧疚,繼而念起舊情,與她再續前緣。福晉一攪合,五爺轉身就走,大概還會為此而遷怒於她。
雲柔擔憂的同時又有一絲快慰之感,只因福晉瞧見了這一幕,認定五爺和她發生了什麼,心高氣傲的福晉必會因此而質問五爺,與五爺鬧彆扭,福晉越鬧,五爺便越頭疼,等到五爺忍無可忍之時,福晉不就失寵了嗎?
如此算來,她豈不是因禍得福?
五爺不讓她走,那她就在這兒等著,反正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應該不會出岔子。
且說弘晝離開書房後,直奔寧昭院的方向,詠舒走得極快,並不願等著他。
回屋後的詠舒轉身欲關房門,弘晝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門框,擋在門前。
他走得太快,氣息不穩,眼神難掩急切,“詠舒,你聽我把話說完!”
他的力道太大,她抵不過,憤而怒斥,“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反正都是你的女人,你有權利與她們親近,我身為福晉,不該嫉妒,無從干涉,但為何偏偏是雲柔?我討厭她,你卻親近她,你是存心膈應我嗎?”
她果然是誤會了!弘晝迫不及待的向她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今日雲柔去書房找我,說是讓我幫她姐姐遠離婆家人,說完此事我便讓她走了,我也不曉得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醒來她就在我帳中,可我對於先前的事毫無印象。”
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終於想到了某個細節,“她臨走之前讓我喝她燉的湯,我只喝了一口,便催她走,沒多會子我就開始感覺頭暈,隨後她又拐了回來。
當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我讓她去請大夫,她卻說先扶我入帳,剛躺下我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一幕。”
聽著他的解釋,詠舒悲憤難當,紅著眼回首怒視於他,“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是她給你下了藥,所以你才會跟她躺在一起?”
“肯定是她動了手腳,否則我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狀況?”
她一言不發,雙目赤紅的盯著他,彷彿對他所說的話有質疑,弘晝當即豎指立誓,“我所言皆是真,沒有半句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