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渴望著與他和好如初,一再的放低姿態,希望能用這種方式喚回他對她的憐惜,然而弘晝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花茶之毒,紅翡和李源之死,還有點點的慘狀。
那一幕幕畫面不斷的閃現,時刻提醒著他,雲柔在他面前帶著一張面具,這個女人並非表象那麼柔弱。
可從前的那些矛盾,弘晝沒有證據,無法指控她,也就沒有拿出來討論的必要,
“你沒有做錯什麼,怪我太多情,時常變心。”
關於這一點,雲柔看得很開,“五爺您是皇子,本就妻妾眾多,多情實乃人之常情,妾身並不介意,哪怕您有了新歡,也別忘了妾身,偶爾回來看望陪伴,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他今日肯過來,便是給足了她顏面,“僅止於陪你用膳,留宿就免了。”
最後一句,打碎了雲柔多日以來的希冀,她心神皆亂,面露憂惶,“為何不能留宿?妾身可是皇上指給您的侍妾,難不成福晉這般小氣,還不許五爺寵愛府中的侍妾嗎?”
再次聽到她對詠舒的指責,弘晝煩不勝煩,“每回遇事,你都喜歡把責任推給詠舒,總覺得是她在背後搗鬼,可你是否想過,我不來凝芳閣,不是詠舒不許,而是我本人不情願。
腿長在我身上,我若真想來,詠舒她管不著我,你怨怪她又有何用?不如怨怪我!”
弘晝之言太過殘忍,血淋淋的真相擺在雲柔面前,她苦思冥想都想不通,“妾身不明白,您為何突然就對我失去了興致,到底是為什麼?”
若定要論個因由,大約是他太薄情吧!“我對一個女人的興致不會超過三個月。”
這話誰信?“那福晉呢?早就超過三個月了啊!”
他對詠舒的感情極為複雜,就連他自個兒都說不清,也不願與人細論,“她是特殊的存在,你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一句“不配”,便如狠厲的巴掌打在雲柔面上,昔日濃情蜜意的男子忽然變得如此絕情,這轉變太過突然,根本不像是弘晝的性子,
“即便您喜歡福晉,也不影響您寵其他的侍妾,難不成為了福晉,您再也不碰其他的侍妾了嗎?”
原本的確不影響,在他認知中,他可以同時寵愛很多女人,無非是哪個深一些,哪個淺一些罷了!他不怕誰吃醋,她們也不敢明著抱怨,只會暗中爭寵。
詠舒也從未對他提過不許寵妾的要求,她只說過一句,愛一個人,會剋制慾望。
她不經意的一句話,初聽時他無心,後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句話竟悄然刻至他的骨髓,令他開始在意她的感受。
雲柔的控訴大概就是其他侍妾的心聲,明知她們痛苦失望孤獨,可他卻無法再像從前那般,生出憐惜之情,
“我與詠舒之事,你無需多管,至於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可以給你錦衣玉食,但卻無法勉強自己在身心上給你任何回應,別再對我有期許!”
講清楚之後,弘晝反倒釋然了,他轉身即離,沒有一絲留戀。
“五爺,五爺!”目睹他絕然離去的身影,雲柔實在無法接受,哪怕他說得再清楚,她也難以承受弘晝已經厭棄她的殘酷事實。
弘晝那挺拔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漆黑夜色之中,不論她如何呼喚,他始終不肯回首望她一眼,眼下的場景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雲柔本以為今晚可以與弘晝再續前緣,共度良宵,柔情繾綣,哪料他竟沒打算再與她行房。
所有人都告訴她,等她出了月子便會復寵,她自己也堅定的這麼認為。她那麼艱苦的節食,就是為了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她自認為今日的狀態不輸從前,可為何弘晝就是不肯憐愛她呢?
絕望的雲柔癱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掩面而泣,“素枝,我該怎麼辦?怎樣做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