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都十分煎熬,看什麼都沒胃口,勉強用些膳食,卻又吐了出來,以致於她越發難捱,懨懨的躺在帳中。
晚間弘晝歸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弘晝的面色似是不大好,也不曉得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虛弱的她無力多問,也就沒搭腔。
弘晝行至帳邊坐下,關切的眼神中還夾雜著其他的情緒,“月禾說你胃病犯了,這會子感覺如何?還難受嗎?”
咳了兩聲,詠舒緩聲道:“喝了藥,好些了,但還是吃不下,一吃就吐,今晚先不用膳了。”
此刻的她黛眉緊蹙,毫無氣色,弘晝輕嘆道:“你怎的不等我,改日再去。若有不適,我在你身邊還能有個照應,她們力氣小,連抱都抱不動你。”
那還不是因為聽了他的交代,“是你讓人傳話,說我可以自己去,我還以為你不太想去,便獨自出發了。”
這話的確是他所說,弘晝尷尬的摸了摸鼻樑,打岔問道:“那邊好玩兒嗎?可有什麼趣事?”
“原本是挺好玩兒的,後山景緻怡人,我很喜歡,但後來突然胃痛,再無心遊玩,月禾扶我到後院禪房歇了會子,我吃了師傅給的藥丸,喝了碗南瓜粥,體力恢復之後便下山了。”
提及今日之旅,詠舒可真是永生難忘,她暗暗告誡自己,往後可不敢再逞強,定得按時用膳,保重身子。
走了神的她正兀自感慨著,殊不知,此刻的弘晝面色鐵青,心底似是壓抑著複雜的情緒,沉聲問了句,
“沒了?”
“沒了啊!怎麼了?”詠舒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弘晝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問出口,他想聽她主動交代,可等了半晌,始終未聽到她提及。他忍了又忍,終是無法壓制內心的疑惑,脫口而出,
“你怎的不提遇見他一事?”
愣怔片刻,詠舒這才明白,弘晝所謂的“他”,指的應該是弘晈,
“我是遇見了他,不過我並未與他多說話,這不算什麼大事,沒必要提及吧?”
緊盯著她的眸子,弘晝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你獨自去往寺廟燒香,恰好遇見了他,真就那麼巧合嗎?”
他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惹得詠舒大為不快,“的確是偶遇,我又不曉得他在廟中,你又在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