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勾起唇角,懶懶地說著:“光說有什麼用,想要仇人血債血償,死了還怎麼辦到?”
“你……”
她聽到了?
商墨輕笑著起身:“我會幫你。”
我會幫你……
我會幫你……
這四個字,忽然像烙鐵一樣深深地印進了他的心底,那雙緊緊拽著泥土的手緩緩鬆開,在意識消失前,男子努力地擠出了兩個字:“祁…佑……”
祁佑?
看來這是他的名字。
“齊晟,幫我將他抬到馬車上,給他換身乾淨的衣服。”商墨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轉身要回馬車上。
“嗯。”齊晟悶聲應著,但這一回卻沒有出口反對,雖然這人身上那麼髒,搬上馬車後會將馬車也弄髒的,但她商墨都不介意了,他又有什麼好說的?
況且……商墨的確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既然她會出手救這個人,那麼這個人也絕非會白白浪費商墨罕見的好心的人。
就在齊晟剛剛把祁佑放到馬車上,商墨正要垂下簾子之時,忽然車輪滾滾的聲音由遠及近,齊晟當即全身戒備起來,拇指一推,腰間的噬骨辮隨時就要纏上他的手背。
商墨氣定神閒地挑了挑眉,也不打算進馬車了,往馬車外延上就是那麼一坐,手中撐著油傘,腳上悠閒地踩在木頭上,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頭髮,等待著追上來的人。
只見一輛極其寬大的馬車輪廓逐漸在煙雨濛濛之中變得清晰,那輛馬車極其豪華,金銅所制,車身雕欄玉砌,由青銅所刻制的青雲圖騰鑲嵌其上,沒有人在外頭駕車,但那兩匹一看便是上好的駿馬卻像是有主人在命令似的,待看見商墨他們的馬車停在前方等待時,步伐慢悠悠了下來,最後穩穩地停在了距離他們兩三米遠的地方。
“是誰救了本尊要殺之人。”
慵懶低啞的嗓音從馬車內響起,那聲音非但不惱,反而帶著一股邪懶的笑意,擁有這樣的聲音的男人,想必也是一大讓人神魂顛倒的禍害了。
“這話聽得我就糊塗了,原來是魔門大名鼎鼎的邪尊,我聽聞邪尊已近二十年未出現在江湖人面前,今天難得相見,怎麼就誣賴起小女子了呢?”商墨笑得極其無害,一本正經地打起了馬虎眼。
從看到那一方青雲圖騰開始,她便猜出了馬車中人的身份,魔門中人,沒想到今天竟被她給惹上了。
不過她商墨要救的人,自然沒有要再送還的道理。
“哦?”聽到商墨的聲音,馬車裡的人似乎沉默了兩三秒,繼而一聲慵懶的嗓音再次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簾子掀開,商墨看到了裡面的人,還是略微有些驚訝,二十年未現世的邪尊,怎麼看上去是如此年輕的男子?
只見馬車內,男子一身火紅袍子,肩上披的是一件白得勝雪的狐裘,他姿態慵懶愜意地側臥著,身旁一左一右跪著的是妖媚惑人的舞姬,她們一個正在笑著用手剝著果兒送入他的嘴裡,一個正跪在下方替他捶著腿,最前方,竟然還有巧笑嫣然正在撫琴的美人兒。
這些美人兒各個都散發著一股令人血脈噴張德妖嬈勁兒,各個都有資歷成為禍水禍國的美人。
還真是夠享受的。
那紅袍雪裘的男子一手支撐著腦袋,衣衫半敞,小麥色的胸膛健碩而又色澤惑人,他那一頭比女人還要好看的頭髮隨意地散落著,他面上戴了一方黑色半面的面具,待簾子掀開,看到商墨之時,那目光是微微一斂,繼而又散散漫漫地漫延開來漫不經心地笑意。
商墨定睛望去,正對上對方一雙幽暗如鬼魅的雙眸,那人戴著面具,樣子她無法看清,但她能從他慵懶的眸中看出令人一沾染就會無藥可救的邪氣。
他勾勒勾唇,眼眸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