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擔心數十年後,姓薛的記恨前仇,自己到時恐無還手之力,才決定使出手段,消滅威脅於萌芽。
原本這種事,他吳公子是做得小心了又小心,生怕人知道,便是眼前的這位賀廳長也不得細聞,可偏偏尤勇就敢蠻幹,那是在衝姓薛的開槍麼,那簡直就是抱了機槍在衝他吳某人掃射啊!
“是是是,尤勇純是咎由自取,您能盡善盡終地對他,已經是極不易的了!”
吳公子一句“賀廳長”,賀遂哪裡還不知道這位大爺心裡不痛快了,趕緊倒轉了話把兒,至於到嘴的問薛向是何許人也的話,也徹底吞進了嗓子眼兒,只能記在心裡,有機會再慢慢打聽!
吳公子擺擺手,道:“老賀啊,行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咱們不防攤開了說,首先了,我這個人是最講義氣的,你為我操心受累,我決計不會把你往火坑裡推,不會讓你沒個好下場。還有那薛向的底細,我勸你甭打聽,你不知道比知道好,知道多了,對你也沒好處,我可以給你上個保險鎖,那就是絕不會讓你髒了手的,現下可放心了!”
吳公子雖無入仕經驗,卻家學淵源,深知御人之道,賀遂擺明了心有餘慮,他若是不盡早清楚,以後餘慮越來越大,可就不好再使喚了。反正他也確實沒打算讓賀遂親自上手,畢竟若是賀遂都動了,那基本上就等於亮牌了。他需要的只是賀遂的招牌,因為在遼東,他吳公子乃至吳家人的名聲,恐怕都沒賀廳長的名聲好使!
見吳公子如此表態,賀遂一顆心算是落了肚,繼而,又想自己方才作勢,是不是大失身份,讓吳公子看輕了,這可不好,吳家人可是棵大樹,還指望抱死,抱緊了呢。
一時間,賀廳長心緒萬端,雜亂如麻!
…………
車長兩米,高約米五,狀如伏龍,全身精鋼鍛造,外敷墨金漆,車座乃是鯊魚皮打磨而成,
前後兩個車輪,更是從港島空運過來的,用南洋魔膠,一種極其耐磨的天然樹膠所制。
這輛腳踏車,是全廠特意給薛向定製的,強悍霸道異常,小妮子聽了飛人公司留守人員的彙報後,特別下了指示,讓飛人公司的技師全力配合,更是用專機空運了兩個車輪來此。
這會兒,薛向騎著這輛特製的腳踏車,威風凜凜地穿行在蕭山縣城內。說實話,他對這種全靠人力的腳踏車十分不感冒,若是早知道小妮子有這個折騰勁兒,乾脆讓他去京城,把自己的“哈雷”空運過來,豈不是更爽快。
不過腹誹歸腹誹,薛向對這個全身漆黑如墨的龐大腳踏車還是極滿意的,尤其是屁股下的那個用鯊魚皮磨製的座位,讓他經常不自主地就回到了開著哈雷,穿行四九城的光輝歲月。
腳踏車駛出了縣委大院,又行百餘米,水泥路便化作了石子路,薛老三猶不減速,一手提溜了食盒,一手扶著車馬,雙腳用力,蹬得飛快,石子路坑窪,可偏生車身發不出一絲響動,行駛得又快又穩。
東行二里餘,便來到一戶籬笆小院,院前一泓彎月狀的碧水,岸邊垂柳依依,無風自動,小院竹籬,茅屋草頂,時分正午,金陽掩映著炊煙,浮光閃躍,嫋嫋幻形,這座農家小院彷彿化作一幅光與影的油畫,優美神秘!
叮鈴鈴,叮鈴鈴,
“若真,若真,接菜嘍……”
薛向招呼著夏家二妹的名字,往往這個時候,一聲呼喊,夏家二妹不論在做什麼,都會跳著腳的奔出來,笑眯眯地接走食盒。
可今次,薛向喚了許久,依舊不見夏家二妹的人影兒,倒是正在井邊汲水的夏家大妹擦擦額頭的汗珠,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將薛向手中的食盒,接了過去。
“玉真,又去做活了吧,你現在都高二了吧,下學期都要升高三了,得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