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到來後,縣委一枝花,衛蘭,衛部長,宛若桃李沐春風一般,陡然綻放,不但頻頻維護,今日甚至,讓他鄭某人當面撞破二人的醜事,一想到衛蘭那般裝束私會薛向,鄭大書記的心便抽抽地疼。
如此三者,讓鄭衝對薛向簡直已經惱恨到了極點,可儘管如此憤恨,老爺子當面問及,他卻說不出丁點原因,因為這三者,無不是男人的私心、虛榮,俱屬陰私,自然無法宣諸於口。
鄭功成年老成精,加上一手教導鄭衝,且終日相處,是以,對鄭衝極是瞭解,見他如此情狀,便猜出了一二原因,說道:“衝兒,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第一百二十三章又出事兒了
鄭衝微愕,答道:“知道,執政黨蕭山縣委副書記,父親,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和他……”
鄭衝話至一半,卻被鄭功成揮手打斷:“你不明白,你如果真的明白我的意思,決不會如此模樣,衝兒,你要明白政治鬥爭,歸根結底是權力鬥爭,你和薛向,不是普通的年輕人,都是政治人物,你們之間若有爭鬥,必然上升到政治,最後落實到權力。
可權力鬥爭又分三層,最上者,理念之爭,其次者,利益之爭,最下者,私人恩怨。眼下,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看不上他,但從你對他的執偏之論,便知你們之間必有齟齬,而這齟齬,怕是無關利益,更談不上執政理念,想必是私人恩怨。衝兒,為政之人,最忌諱的便是這為私人恩怨而爭鬥,因為存心已偏,心緒必亂,心亂者,勝算幾何,不問可知呀!
鄭衝這番話可謂是生平出仕為官的經驗總結,份量極重,鄭衝聞言,良久不語,腦子裡卻是亂作一團,宛若生出兩個小人兒,在不斷交戰,一個吆喝著“我不是為了私怨,就是看不上他的下作手段”,一個呼喊著“鄭衝啊鄭衝,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鄭衝心緒無寧,天人交戰,鄭功成看在眼裡,長嘆一聲,拾起桌上的收音機,竟站起身來,轉回房去。
……
“薛縣長,財會中心的賬上就剩十萬不到了,現下離春小麥成熟。還有一個半月,恐怕是撐不到那時候,除非又像去年那樣拖欠教育和衛生這兩大系統的工資……”
一大早,薛向剛踏進財會中心的辦公室,毛有財便趕來彙報了這麼個叫人喪氣的訊息。
其實,不用毛有財彙報,薛向也知道現下的形勢有多麼緊張。因為前天的縣府召開的全年工作計劃會議和昨天縣委召開的常委會上,他薛某人便成了眾人矛頭所向的焦點,這蕭山縣如今的財政形勢毫無疑問。成了最強火力點,他薛某人差點兒沒個炸暈了,虧得他嘴皮子利索。再三擔保,才得勉強過關。
“行了,拖欠工資的事兒就甭提了,咱們總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前面拿拖工資的事兒批評了人家,轉身咱們自個兒又去做,這無論如何不合適。
毛副主任,你先把財會中心的賬單攏攏,再把下月必須的財政開支。列個報表交給我,至於錢的事兒,我會想辦法。”
說實話,相處有日,薛向對毛有財的看法逐漸有所改觀。以前。毛有財給他的印象,純是蠻橫陰狠,貪財霸道,可現下,真和此人共事,尤其是讓其掌財。薛向才看到此人雷厲風行,辦事果斷的一面。尤其是在節流守財這一項上,毛有財一人就不知攔下了多少要小錢的,為財會中心以及他薛某人減輕了多少壓力。
見薛向如是說,毛有財再不廢話,沉聲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也。細說來,不只薛向對毛有財有了改觀,其實,毛某人現下對薛某人也陡生好感。當然,歸根結底,還是年前那場頭頭腦腦聯席會議,薛向施展手段,搜刮浮財,讓毛有財驚若鬼神,最為重要的是,毛有財身臨其境,切切實實體會了一把從沒體會過的尋寶快感。
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