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捂住耳朵不想聽到那些尖叫。
他怕睜開眼,已經是屍橫遍野。
很快,緊張的談判陷入了僵局,歹徒獅子大開口的數目讓車上的人質和車下的警察都有了荒誕的意味。
那個談判的警察甚至脫口而出:“請問就算我們提供了這麼多現金,你們到底要怎麼運出去?”
就算這個公交車也裝不下吧?
那個歹徒之首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數目的不合理性,有些不情願的縮減了三分之一,可那些警察還在討價還價。
車子中痛哭聲又起,很多人都已經篤定自己會死了,因為這麼大一筆錢,就算他們全車的人都死了,政府每人撫卹一百萬,也比歹徒要的贖金要少。
在這個社會,除了父母家人,還有誰會出這麼一大筆錢贖他們,和歹徒周旋,開這個不好的先例?
歹徒似乎也是被這些哭聲弄的煩躁,對著車頂啪啪開了兩槍,頓時除了尿騷味,車中又瀰漫了可怕的硝煙氣味。
趙兵以前是很喜歡這種氣味的,小時候,他就特別喜歡玩火藥,把鞭炮掰斷了倒出火藥拉成長長的引線,想象自己是用炸彈炸死鬼子的英雄,然後點燃火柴,看火藥“刺啦”一下燃成一條,為他禮讚。
可如今,他只能抖抖索索的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敢再說一句話。
等等,他身上手機沒有被搜走?
是了!剛剛搜手機的時候,他們只搜了他的外套,沒搜他的內衣。他在工廠裡的時候是要換工作服的,所有貴重東西都習慣了放在胸口的毛衣裡面。
冬天穿得多,毛衣厚,他們也急於搜下一個人,居然沒搜出來!
話說,這些歹徒估計也是沒想到這輛車上有這麼多人,搜到後來東西沒搜完了,警察卻出動了,所以才臨時起意變成劫持公交車的吧?
否則逃不掉啊。
趙兵就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偷偷把手機摸了出來,放到外面的口袋,想著實在不行,還能給家人發個遺言什麼的。
歹徒裡有幾個不停在車廂裡走來走去,他也不敢隨便拿手機出來。
就在他聽到“炸藥”云云,已經掏出手機低下頭拼死發遺言的時候,車廂前頭突然有人尖叫,然後一聲玻璃炸開的聲音,接著是連環炮一樣的幾聲槍響,車廂裡的驚叫聲一時到了一種震人耳膜的地步。
趙兵再傻也知道情況變了,破窗而入的聲音代表有人救援,而連環槍響代表有人極快的速度開了槍,至於前頭的槍聲,卻不知道是什麼了。
然後,他就抬頭看到了那個女人。
不要問為什麼能看出這個全副武裝的人是個女人,因為只要有個眼睛的男人都能從那個線條中看出女子的柔美來,更別說這個人擊斃歹徒後第一件事就是高聲安撫乘客的情緒了。
她的聲音清亮、乾淨,說話簡潔明瞭,就如她給人的感覺。
她說:“各位請冷靜,從後門下車,犯罪分子已經被擊斃,你們安全了。”
隨著車子的前門被一個男特警開啟,無數穿著特警制服的警察進入了車廂,開始迎接車中的人質下車。
120已經在車外等候救援,那個被割掉了手掌的乘客因為車上有個醫生已經被臨時包紮了一下,立刻被抬下了公交車。
車廂裡的人喜極而泣,劫後重生的慶幸,讓很多人沒有注意到五個被一槍爆頭的歹徒究竟是如何死不瞑目,他們歡喜雀躍,互相擁抱,然後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讓人驚魂的地方。
相信很多人都再也不會坐公交車了。
趙兵鬼使神差的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