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算是感動了他,因為那時的唐田還沒有見過其他的武者。
但是放在現在,就算那三個老頭死在唐田家門口,唐田也不會另眼相看。無他,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角落裡,武痴太多了。
一路而行,感受頗多。
唐田渾然都不記得日子,他也驚訝,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我25了。
祖國最北,東北。
大興安嶺山脈之中,有一座叫做‘飛來寺’的古剎。
古剎不大,在山腰上,佔地約莫一畝地。可寺中竟然卻有一百多個和尚。僧多粥少這成語用在飛來寺算是貼合了。
一個青年和尚從山下飛馳而來,全身沾染的都是灰塵,面色急促的奔入飛來寺中,高喊:“師祖,師祖,有信。”
坐在三丈高石佛下唸經的老和尚幽幽睜開眼睛:“莫慌。”
“師祖,中州出了個天才人物,名為唐田,年僅25歲,力舉兩千斤。內勁之下無敵,更是屠戮八千中州武者,成就一世殺名。如今那唐田孑然一身,沿長江流域橫穿整個中國。走到哪裡,就挑戰那裡的一方強者。”
“從漢南而出,走甘省、過秦嶺、穿冀省,行黑龍江,一條線向著咱們鐵省來了。沿途高手全部折翼,每省最強者無一能在他手中走一個回合。”
老和尚白眉一挑:“他是不是穿一身灰袍,一路風塵僕僕,動則天崩地裂?”
“灰袍是有,但是動則天崩地裂,我不知道。哦對了,有傳說他會一種獨特的輕功,只有一隻腳有。一施展,地面就要出現一個坑。”
老和尚幽幽感慨一聲:“昨夜菩薩託夢於我。說,大潮汐來臨前,天地間將出赤子之心之人。那人與佛有緣,他在修行。”
“那是一種什麼修行?”
“磨礪赤子之心的修行,行萬里路,見人間滄桑,飼養其思想,凝練其靈魂,空泛其身。用一雙赤足,行遍九州,用沒有聲音的言語,向世人傳遍他的名諱。”
年輕和尚吶吶道:“他是挺出名的。”
“這是一種修行,少有人能夠堅持下來。看似簡單,可行萬里路的過程中,卻充滿了無聊、枯燥。只有大毅力者能夠守住本心。而在我佛界,有決心行萬里路的苦行僧,常能**成佛,化不死金身。”
“不死?師祖,人間有輪迴,怎能不死?”
“你的境界還不夠,死亡與生存,指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命長度。而是他的思想。有些人,你能夠殺死他的外表,但是你殺不死他的思想,這在境界上來說,他就是不死。而能抱元守一,守住自己內心思想者,他們就是金身。”
“那……那赤子之心是什麼?”
“赤子之心是無。說不清,說不清。”
年輕弟子滿臉焦急:“他快到我們鐵省了,鐵省第一強者趙元,可是我們飛來寺的代言人啊。若是被他挑下去,必定威信大減。”
老和尚滿臉嚴肅:“名利二字不重要。昨晚菩薩告訴我……不要打擾他,不要打擾他。”
“……”
鐵省,大興安嶺山脈之中,唐田迎著山林間徐徐的風前行。
從最初的新奇,到中期的枯燥無聊,再到現在,唐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喜歡上了行走的感覺。
這是一種難以嚴明的境界昇華,當你看遍了祖國的波瀾壯闊之後,你忽然會發現,曾經一切的蠅營狗苟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幼稚。
不爭無關之名利,不奪無關之財帛。只是守著自己的內心,去行走,去看,堅持。一種靈魂上的昇華,讓人有些陶醉。
“不知道吳佳慧醒過來了沒有,不知道母親可還安好,也不知道秋城怎麼樣了,中州如何了……小仙桃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