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第三天就全部撤回上坪村,龍沛瀟留了兩個機靈的夥計看店。
龍沛霖兩兄弟找到管上可兩兄弟商量萬一亂兵闖進上坪村怎麼辦,管上可說道:“我們後面的龍爪山與再後面的大山相連,裡面盡是大樹,白天都像黃昏,上次大老爺跟我談了之後,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十多年前聽說在山頂有面巖壁,上有幾個蠻子洞,在土匪猖獗時,村裡人都逃去躲過,外人是絕對不曉得的,於是我帶了兩個長年,從採藥人走的山路摸上去,果然找到那幾個蠻子洞,距地面只有二三尺高,裡面大洞套小洞,住百把人都沒問題,我叫長年把洞子打掃乾淨,洞門口長滿雜樹和草,根本看不見洞口,我們幾家躲進去安全的很。”
雖然誰的軍隊都沒進過綏陽,但此後十餘年人們都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清軍與明歸將、大西軍餘部還在川東反覆的爭奪,也波及到貴州北部,弄得人們死亡離散,城邑丘墟,一片殘破。
直到順治十四年(1657年)吳三桂再次率兵南下,次年攻佔重慶,清朝才鞏固的確立了對重慶的統治。
對一心想重整家業,大展宏圖的龍沛瀟來說,已有些心灰意冷,戰亂遙遙無期,看不到盡頭。同樣龍沛霖更看不到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感到重出官場的希望渺茫。歲月蹉跎,兩鬢已生出幾根白髮,而無可奈何。只有課督龍麒,寄希望於他,並教教世驚,龍夔,龍雁,也以山水自娛。
對管上可這樣一心種糧發家我的人,寧靜的山區,貧困的鄉村,他感到正是他用武之地,他購買土地田產,種麥種稻種高粱,年年有大把銀子的進項,加之兒子,侄子、孫子,跟他一心一意,埋頭苦幹。在擴大土地,增產糧食,賺取銀子的良性迴圈中,管上可成了綏陽縣屈指可數的大紳糧,銀子多了怎麼花?他大把花銀子實施了土地改造的計劃。
他找了幾個相水師,終於在管家壩幾里外的大山上找到股水源,花了二百兩銀子,按了渡槽,將水引到龍家山第五臺土地上,硬是將這一萬二千畝改成了良田。雖然整個花費達五百兩,但他明白賺回來的不知有好多個五百兩,光是產量翻一番,價錢翻一番就足以讓他睡著了都會笑醒。他拿出壩內自家的五百畝水田育秧,使這一萬二千畝及時插上了秧,施了頭道肥,二道肥,秧子長勢喜人。
世敦也二十歲了,該成親了,提親人絡繹不絕,在張春紅干預下選了一個陳家寨的陳姓紳糧的姑娘。上可透過陳家親家買了五個山頭,三百畝水田,五個山頭開成了三千畝地,並在此建立了第七座管家院,獨立經營起來了。有岳父這個大姓的支援,加上管家財大氣粗,管世敦在這裡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度過了開創時期。
按照管代朋的遺囑,管上可與管上學並未分家,財產共有,收益共有,由管上可統一掌管收入的銀兩及支出,下面子侄四兄弟也各有一所院子和大量的土地,但非自己的私產,只是各自在經營,只有世衡那一萬二千畝水田有點特殊,是岳父買來贈送的,在產權上有差別,但收益仍歸公,反正家大業大,生活優裕,都是管理管理而已,也沒有那個特別辛苦。
清朝統治者接手了明朝這個爛攤子,整個國家都呈現蕭條狀態,順、康二帝皆重視社會經濟的恢復,尤其是人口銳減的四川,雖然清初的耕地不及明朝的十分之一,現在卻是有可耕之田,無耕之民。還在順治六年清政府就下令凡四川流亡出省者,各地方官應“查令回籍”,只是當時戰亂頻繁,清軍並未控制全川,沒法施行。
由於殺人過多,難以掩埋,到處臭氣熏天,重慶首先出現瘟疫,造成更大人口的死亡。逃難的人又把瘟疫帶到貴州,帶到桐梓,帶到綏陽,並蔓延開來。在杜會長、龍會長,管郎中的努力下,全綏陽城的郎中組織起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免費就診,迅速控制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