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只是重複著陪明子家主說說話話彈彈琴,陪著她到管轄地巡視,然後將前來刺殺家主的刺客一招斃命的悠閒生涯,雖為家主的近身護衛,但很少在公共場合出現,所以知道她存在的只有本宅裡的族人僕人罷了。
“去真央靈術院吧”似乎看不去晴閒散的生活一樣,修羅丸對躺在別院裡無所事事的晴說道。
這處別院是霞大路本宅大院裡最為幽靜之地,一般很少有人經過,對晴獨居習性有所瞭解的霞大路明子特別將這處從來沒有人住過的別院撥給了她。
此時晴正躺在地板上閒閒的搭著二郎腿,和服下襬快捲到膝蓋邊,露出穿著棉襪的白皙小腿,這五十年的時光讓一向以優雅輕熟女形象示人的晴開闢了另一個形象,懶散的令人捉急,不過一張嫩嫩的十六歲臉蛋也沒法扮什麼輕熟女吧。
晴半晌也沒有回話,蓋在她臉上的“天工開物”這本書書頁隨著吹入庭院的清風“呼啦啦”的翻著書頁,修羅丸等了半天才聽到一句:“哦?”
修羅丸腦門上爆出的青筋,強忍著不揮拳給晴腦袋上來一個爆慄,事實上沒有實體的它也做不到:“你需要一把斬魄刀,崩玉快要完成,所以你需要一個正式接近崩玉的身份,成為死神正好可以滿足這一點”。
“我在這兒等了五十年,而你仍然只給了我一句‘快要完成’,只是這個‘快’還要多久?”晴仍保持著這個姿勢,只是臉上的書頁漸漸靜止,周圍風吹草動聽不見了,氣氛中隱隱有種威壓,很淡,卻充滿了整個空間。
“進行時空跳躍需要花費巨大能量,而‘你還活著’這個事情存在本身又是違反規則的存在,難免會產生一系列的蝴蝶效應,所以時空跳躍產生偏差也在所難免。”
仍是一副幼犬形態的修羅丸解釋道,語氣是難得的耐心“你需要力量,為了維持我的存在以及支援無休止的穿越時空的力量,你需要‘活下去’,不是嗎?”
簽訂契約的那一刻畫面像潮水般湧來,晴驀的睜開久閉著的雙眼,拿掉蓋在臉上的書,站了起來。
晴將“去真央”這件事嚮明子提起。
明子端氣茶杯的手愣了一下,透過這五十年的相處,她已和晴成為很好的朋友,她問道:“為什麼?”
晴撥了撥放在旁邊的七絃琴,琴“錚”了一聲,發出清越的聲音:“也許,我需要一把斬魄刀。”
晴本來不會彈古琴的,雖然曾經鋼琴小提琴彈拉得極好,但終究沒有碰過古琴,但在明子手把手的教導下,琴藝突飛猛進。
“那你下定決心要去真央?”
“嗯,你看。”晴將臉嚮明子朝過來,“我這張臉在這五十年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去當個學生不是正好?”
這個世界的“晴”在明治時期遭遇船難死去,死前僅十六歲,頂替了她的朝日奈晴的模樣也就成了十六歲,而且這五十年的時光沒有讓她的容貌變化一點,清麗鮮活,雖然她早已死去。
“需要我幫忙嗎?”明子見晴心意已決,不再做挽留的決定,開始認真的幫她籌劃著。
“不用,就這樣從真央大門進去就好了,不過這身繡有霞大路家家徽的羽織得褪下了。”晴摸著身上的絽緞說道。
明子握住晴的雙手,手上傳遞著堅定的熱度:“霞大路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不管你在何處,你都是我和秀豐的朋友”。
晴的動作頓了一下,這雙手上的溫度實在太過溫暖,是那種能將人裹在冰冷盔甲的心也一併融化的溫度,晴回握她,目光沉澱下來,如蜜一般調和:“嗯”。
“也代我向秀豐君問好”霞大路秀豐因家族事務出門在外,似乎沒辦法親自道別了。
“好”。
從一處隱秘側門從霞大路家走出的晴注視著呆了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