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多山難走的路線,據賀萬年說,這條路線不但多山,而且多匪。而是走了北路經膠州、高密、濰坊、淄博、章丘、濟南的路線,打算在抵達濟南之後,再安排夥計送銀子去泰安落實戶籍。
這31輛以姚梵為首的腳踏車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進了三天,已經來到了濰坊。
姚梵對於這三天的行進速度非常滿意,夥計們也是笑逐顏開。
站在濰坊縣城外,賀世成道:“俺雖然沒出過遠門,可是也知道,尋常商號從青島口過來,怎麼說也要走五六天的光景,算起來,俺們騎著腳踏車,可是三天前中午出發的,今天中午就到了濰坊呢!”
姚梵道:“好在這一路上都有行商和客棧可以問路,周第四以前又走過濟南府,否則要是迷路可就麻煩了。”
周第四一臉的灰塵,泥猴般咧嘴露出白牙笑道:“要說還是東家的洋車好使,日行百里有餘,否則就是識得道,又哪裡能來的這般快。”
接下來車隊進城,照例又是引起一陣騷動,被濰坊城裡居民競相圍觀那‘二輪鐵車’。過城門時,好在姚梵手裡有孫茂文開具的路引,還有蓋了韋國福守備大印的親筆信,證明姚梵是去濟南府給巡撫大人送禮的,這才沒有對姚梵帶的貨物課稅,但是其餘城門稅等雜捐還是少不了要交上一筆。
進城後,姚梵找了個客棧住下,一大幫夥計照例將腳踏車拉進客棧的院子,卸下貨物堆進房間。
見到姚梵一行人住進客店,遠處一個將辮子盤在頭頂的小個子男人便轉身離開。
淄博城外不遠,一個荒山坡子背後,散落著五十多個帶刀卻沒有官兵制服的人。他們或躺著,或在照看馬匹,或者聚成三五人的一圈席地而坐。
剛才那個跟著姚梵車隊進城的小個子男人這時已經與另一個人同騎一馬趕了過來,只見他在那人背後兩腿熟練地虛空一蹬便騰空躍下馬背,看來是慣於在馬上討生活的。
這小個子下馬後立刻跑向一群人,那群人以一男一女二人為首,全都如這裡其他的佩刀者一般,在腰裡掛著單刀,刀鞘尖端有個油漆出來的白色馬頭標記。
“家祥回稟大哥、大嫂!
我已經打探明白了!咱們跟的那支二軲轆的鐵車商隊進了城後,便歇在城門邊的惠樂客棧裡,並沒有進本地的商號卸貨,看來,果然是大哥猜的準,這些人還要出發!我看大約明天一早,這些人睡醒就要繼續上路了。”
只見那被稱作大哥的男子個子不高,肩膀渾圓、胸板厚實,黝黑的一張四方臉稜廓分明。
“我就知道嘛!這些人一路打聽去濟南府的道,怎麼會是到濰坊就不走了呢!
待明兒個,咱們就在十里堡外的畦子地截住他們!那裡官道兩邊種的全是一人多高的紅高粱,咱就埋伏在那高粱地裡,等他們入了圍子,便衝上去動手!”
只見那大哥身邊被稱作大嫂的那個女子,一張銀盤似的臉上長得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顧盼間有若流星,英武俏美,她揚了揚手裡的馬鞭子,畫了個瀟灑的弧圈道:“如今官府追殺的緊,咱們儘量別惹出事情來。總之,能不傷人就不傷人。
要知道,這些商人也是慣走江湖,出來混飯的,千里奔波掙幾個辛苦錢不容易,這次既然沒有鏢局妨著事,咱們便做上這一票。等完了事,回頭趕緊賣了貨物換草藥和糧食,立刻回石頭溝去。咱們這次已經出來半個月了,家裡老小大約都餓的不行了。”
邊上一紅臉漢子聞言,臉上頓時不快,憤憤一揚手道:“大嫂你忒也心好!你也不看看,這支騎著鐵車的商隊,他們一個個哪裡像是尋常行商的?連夥計到頭目,路上吃的全是煎餅大蔥裹鹹肉,還有幹蝦呢!前次在飲馬鎮我看的分明,他們連身上那個盛水的綠葫蘆都是鐵做的!孃的,尋常行商的人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