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箬君看了一眼朱厭,淡淡道:“既然弄衣師兄他們也會來,那我便與你們一起等吧!放任你與這老妖怪在一起,總覺得不太安全!”
“一起?”瑤華頓了一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朱厭卻晃著檀扇,笑眯眯地說道:“說起不安全的話,在仙子來之前,我們卻也沒有現在這麼困擾呢!”說著,他撇著目光示意地看了看四周。風箬君臉色微微一動,轉頭一看,果然在他們三人的外圍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堆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或看得痴迷,或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討論著美人的身份由來,更有些虔誠的人們將她當成了下凡的仙女,幾乎要跪地膜拜了。
風箬君一張俊美的臉龐倏地飛紅了一片,低頭輕聲說了聲“快走”,便上前一步拉起瑤華的手,隨便撿了個方向奪路而去。
“師叔!”瑤華指著另一邊,叫了一聲。“我們住的地方在那邊!”
“啊?”風箬君應了一聲,又拉著她掉頭往另一邊行去。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呼喚著“仙女”,跟著過來,當風箬君拉著瑤華衝出人群裡,冷不防有一輛華貴的馬車急速從側旁飛馳而來。
風箬君的步伐微微一變,不緊不慢地單手攔腰抱起瑤華,腳下輕盈無比地邁了幾步,瑤華還沒回過神來,兩個人的身影便已經翩然停落到在了一旁。緊接著,當面一陣香風拂面而過,隨即是勒馬的長嘶聲,“嗒嗒”幾聲馬蹄亂踐聲,那輛馬車停在了幾步開外。
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掀簾從車上跳了下來,迎面快步跑來。“不好意思,沒有撞到你們吧?”
風箬君並沒有答話,瑤華連忙回答說道:“沒事呢,我們一點事沒有,不要在意。”
聽她這麼一說,少年才長長地松出了一口氣,嘆著氣說道:“沒事就好,可嚇死我了!實在抱歉啊,我們趕得太急了!”說著,又躬身連連道歉了幾聲,方才轉身回去。當他輕快地跳上馬車時,瑤華的目光一轉,看到馬車側窗的窗簾被一隻纖細無比的手掀起了一角,隱約可以看見簾內弧度優美的半邊白璧無瑕的臉龐,雖然很快地就被放下的窗簾遮掩了去,瑤華看得並不真切,但憑空中卻總覺有一段傾城絕豔之感。
當馬車轔轔而動,空氣中又盪漾起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忽而目光隨著在風中輕飄的車幔一轉,驀地看到車前懸了一盞緋紅色的紗燈,紗燈上赫然題著“流螢”二字,心中登時頓了一下。“流螢閣?!難道那輛車裡面的人,就是與夜姐姐齊名的白歌白寐塵?!”
“快走吧!”風箬君已經無意在此多留一刻,拉起瑤華直奔神仙居。但風箬君的絕世美貌,無論到哪裡,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必定引發騷動。為了從重重疊疊的人群中脫身,風箬君被迫無奈地掏出定身符,將一干人等全部定了住,方才拖著瑤華逃命似地逃回了房間,關上門不算,還在房門外設下了閒人無法靠近的符陣。
朱厭倚在門口,開合著扇子,瞅著風箬君似笑非笑地說道:“仙子美人,這樣可不行的,整天為了躲避那些痴迷者而疲於奔命,可是件無聊透頂的事情。”
風箬君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有什麼建議?”
這一句話似乎正中了朱厭的下懷,他立馬笑眯眯地欺近身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玉質的小瓶子,放置在桌上,用兩根手指緩緩推到風箬君面前。“這裡面裝的是我們青丘國顏暝潭的潭心之水,將這水抹在臉上的話,在一個時辰之內便可以將自己的容貌變醜。不過像仙子美人這樣出眾奪目的美貌,即使變醜,也無非是變得普通一點罷了。”
“顏暝潭?”風箬君看了看玉瓶,又抬眼半信半疑地看向朱厭。“真的有那樣的作用?”
“噯!”朱厭微笑著點頭。“我從來不騙仙子這樣的美人。”
風箬君回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