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撲到丈夫身上痛聲哭喊：“志民……都是我不好……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呀……”

許安虎拍拍她肩膀，勸道：“杜姐，你不要這樣……”

“滾……”杜雲大叫：“不要煩我！”

許安虎只好站在一邊，低頭不語。方才的醫生在門口冷冷看著這一切，自言自語：“賤女人，虛情假意。”望了許安虎一眼，哼了一聲，又自語：“真不要臉，你當別人看不出來你們倆嗎？”

兩個小時後，呂志民的家人都來到醫院見了最後一面。在電話裡杜雲只說志民受傷住院了，他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見到的居然是親人的屍體，七十歲老母當場暈死過去，老父和呂志民的哥哥也欲哭無淚，在呂志民的哥哥呂志國扶母親看醫生時，方才的急救醫生跟他說了死者的情況。呂志國義憤填膺，暴跳如雷，醫生在後暗暗好笑，叫同事們都去看好戲。

呂父扒在兒子身上痛哭，杜雲悄悄走過去，輕輕叫道：“爸……”

呂父稍稍抬眼看她，還沒說什麼，呂志國就衝了進來，大罵：“賤人……”攥緊拳頭衝向杜雲，許安虎見狀急忙擋在前面，接住他的拳頭，斥道：“你幹什麼？”

呂父大吃一驚，把兒子拽過一邊，呂志國大叫：“別拉著我……讓我打死這個賤人……是她，是她害死了志民……”

“你說什麼？”呂父也大叫。

“是她！”呂志國指著杜雲，說：“她不要臉！還有他，”指著許安虎，“他們倆姦夫*，狼狽為奸……”

“你說什麼？”呂父仍大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想看書來

第二回：悔恨（4）

“爸，你看不出來嗎？你兒媳婦兒跟野男人鬼混……他……就是那野男人！”

“啊！”呂父呆住了，但攔住兒子的手明顯鬆懈了，呂志國又衝上前要去打，許安虎仍然奮勇當先接架，周圍群眾趕緊將二人拉住，呂志國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許安虎走到杜雲身邊說：“他們已經瘋了，咱們走吧？”

杜雲微微搖頭，說：“我不走，我要聽他們罵我，不然我會難過死的。”

“可是……”未等許安虎說完，她就向呂家父子跪下，說：“爸，大哥，我……是有對不起志民的地方，可……他的死純粹是意外啊……”

“放屁！”呂志國大罵道：“我弟弟他是自殺，怎麼會是意外？你這賤人嘴真臭！”

“自殺？”呂父撲到呂志民身上，翻出胳膊看到了左手腕的傷口，突然感到頭暈目眩、傷心欲絕，聲淚俱下：“杜雲啊，我們一家人對你不錯，你怎麼這麼狠心哪……”

“爸，我……”

“不要叫我，”呂父叫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兒……你害了我的兒子……你給他償命去……”

“爸，”杜雲也叫道：“是他自己想不開呀……”

“你……”呂父搖頭慌聲叫道：“你不是人！”

“她是*……是賤人……是專門偷漢子，毀人家庭的臭婊子……”呂志國還在叫罵，拉架的人一點也不敢放鬆。

“閉上你的鳥嘴！”許安虎吼道，杜雲制止了他，說：“這沒你的事，你快走吧！”

“我不走！”許安虎態度堅決，呂志國哈哈大笑道：“瞧，他們倆一唱一和多不要臉啊……大家快來看呀，我們家出了個多麼好的兒媳婦兒……她就會偷漢子害丈夫……”

當著這麼多人，杜雲真是無地自容了，她衝呂父磕頭，呂父叫道：“你滾，你滾，我不想看到你，我兒子會不安心的，你滾……”

許安虎急得牙癢癢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杜雲爬到呂父腳下，接著磕頭，說：“志民他真的不是我害的……請您給我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