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高大寬闊的背,身上的衣裳都是平日壓根不會穿的粗布麻衣,那衣袖褲腳有些短,露出裡頭精壯的一截,瞧著極為寒磣,兩肋下鼓鼓的,是剛才那兩刀子插進去,後頭胡亂包紮了,不瞧也知道那裡頭必然是疼的。
畫壁咬了咬下唇,直直看著他的背影背影,眼裡酸澀起來,早些時候縱然心中是有些動了心,還是覺得有些東西憋屈的厲害,兩個人的開始,印象太壞,以至於她後來始終沒法敞開心扉去看,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待她是真不錯。
楚瑾瑜是誰,東平府的大爺,同州巨賈,日日逍遙的人物,卻因為自己一而再的屈尊,委屈,受罪。
她有些複雜的想,難怪那麼多女人會喜歡這男人,本來這裡三妻四妾就是尋常,偏他長得好,又有錢,真要待人好起來,也真是好的沒話說,要是哪一日她徹底淪陷了心,也不足為奇。
可她倒是有什麼值當這男人待她那麼好的呢?
楚瑾瑜半日不見後頭動靜,回頭瞧她:“等什麼呢?趕緊上來!別怕,爺走得穩當當的,顛不著你。”
畫壁吸了吸鼻頭,搖頭道:“不行,你還有傷呢,別背了,就這麼個山坡,我沒那麼精貴,自己走就是了。”
楚瑾瑜哪裡肯,“娘們兒家家的,這路是你能走的?都是碎石子,嗝著腳回頭該疼了。”看畫壁還是不肯,索性轉過來攔腰就要把她抱起來:“既乖乖不肯讓爺背,爺抱著你走就是了。”
嚇得畫壁忙往後頭一退,道:“背吧背吧,小心你的傷!”
楚瑾瑜嘿嘿一笑,連日來疲憊都因為畫壁一句話而忘了個乾淨:“乖乖知道疼爺了,爺再疼上百倍也甘願!”
說罷轉過身來又蹲下,畫壁小心翼翼趴上來,只怕碰著他背,卻不想楚瑾瑜乾淨利落的站起身,穩穩當當往山坡下走去。
走不多遠,畫壁雖瞧不見他神色,卻瞧他呼吸逐漸加深,脖子後頭都是汗,走得卻依舊穩當,不由生出幾分心疼來,拿衣袖掖了掖他脖子上汗漬,道:“重不重啊,要是累了就歇歇。”
楚瑾瑜瞧著腳下,笑道:“爺累不著,想當初爺一個人揹著百十來斤的貨,偷偷過那關口山脛,易如反掌,哪有你重?”
畫壁難得好奇,便問道:“你去那麼遠販貨?同州不能做生意麼?”
楚瑾瑜瞧著腳下路,小心避開那些石子兒,一邊道:“這有什麼,早年老爺子非要爺讀書考取功名,可爺最頭疼那之乎者也的狗屁話,倒是愛舞刀弄槍,走南闖北的跟人混跡,後頭爹孃走得早,族裡頭便說爺怕是要坐吃山空的敗了楚家的家業,爺偏要讓這些狗兒瞧爺的手段,看哪個還敢笑話爺是個破落戶!”
楚家早年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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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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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老爺子上祖輩在京城做過幾任京官,只是這京城裡做官難免捲入朝堂風雲變幻,到老楚家老爺子有些吃不住,便早早兒告老,本想把希望寄託在楚瑾瑜這唯一獨子身上,只是沒等他來得及教導,便得了急症去了,留下個垂髫幼子,那楚夫人是個柔弱婦人,平日只知道吟詠風月,是個沒腳蟹的婦人,沒了男人常日以淚洗面,沒過幾年就也過了身。
只留下楚家一個老夫人領著孫子在楚家守著祖業,自然十分寵愛這寶貝孫子,養得他霸王性子,在當地打小就是折花截柳,紈絝子弟,雖說也想讓他讀書識字,考取功名再光耀門楣,楚瑾瑜卻壓根不愛讀書,倒是呼朋喚友認得了不少兄弟,楚家宗族裡難免有人看著他家幾分祖產鋪子眼熱,有那伸手想圖謀的,免不得說他家破落門戶,留著也是可惜,楚瑾瑜什麼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