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瑾瑜猶豫,豈有不知道他的心思,道:“哥向是做大事的,怎不知道輕重?小嫂子又跑不了,如今婚書都得了,還怕什麼,你要不放心,弟讓我家那位常日來陪著就是了,管叫你心肝寶貝少不了一根毫毛!”
楚瑾瑜想了再想,也罷,娶畫壁的事辦得匆忙,本來就有些粗糙,還不如等京城那樁心思了了,再回來風光大辦,才好。
便道:“也罷,累你替我照應些你嫂子,少同她說外頭的事。”
周通嘿嘿了一聲:“知道哥疼嫂子,你放心就是了。”
楚瑾瑜也暗笑自己如今有了畫壁,竟如此婆婆媽媽,難怪幾個笑話,只不過他如今有妻有兒,知足飽漢,也懶怠跟那些常日荒唐的餓漢子不正經人計較。
二人私下裡互相編排打了會趣,這才吩咐人下去趕緊替他整理行裝,因急,也就只備些要緊的物事,索性上回就打算出門,包袱都還在,也用不著耽擱時間,楚旺延平又都是常跟著他在外走動的,手腳也快,不一刻功夫,已經收拾了出來。
這邊楚瑾瑜同周通交待了話出來,想又有些捨不得畫壁,少不得過去同她說上幾句,便叫張用在外頭候著,自己穿堂過戶,往後院過來。
到院子外,見一伺候畫壁的貼身丫頭正裡頭出來,便問:“奶奶起身了沒?”
那丫頭忙道:“剛起呢。”
楚瑾瑜便掀了簾子進屋,果見畫壁還散著發,擁著薄被呆愣愣的出神,那小摸樣十分惹人疼惜,楚瑾瑜還沒出門,倒又生出眷戀來,只嘆他也這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畫壁已經瞧他進來:“聽納福說,你這就要上京?”
她這屋子有兩個楚瑾瑜跟前的小廝腿腳勤快,因她受寵,也是崔家的替她做過了人情,平日常主動把前院訊息遞進來,剛才早把前院收拾行裝的事給傳了過來,畫壁倒是鬆口氣,用不著應付明日匆忙而就的婚事,卻也生出些不好預感來,總覺得這一趟楚瑾瑜要走,怕是後頭生出什麼事來。
正心裡頭翻騰,楚瑾瑜走到跟前也不知,等眼前人影一晃,才驚覺,脫口問道。
楚瑾瑜不妨她知道如此之快,一想也曉得必是那幾個腿腳快的,倒也不奇怪,只看她一臉擔憂,便把人摟住了哄道:“乖乖捨不得爺?爺這會兒也相思成災呢,可惜了兒明日洞房是不成了,等爺回來,這洞房少不得雙倍還回來。”
畫壁滿肚子心思被他這麼不著五六一句話給掃了個乾淨,嗔了他一眼:“你可快走吧,成日都想些什麼古怪的!”
楚瑾瑜呵呵一笑,低聲同她吩咐道:“爺去去幾日就回,你也別總憋著屋子裡,倒跟周家媳婦走動走動,我叫她常來看你,有什麼事,也好叫她替你搭把手,想吃什麼,跟崔媽媽說,別委屈了爺的兒。”
畫壁聽他殷殷囑咐,平日哪有這般摸樣,倒是越發眷戀,微微嘆口氣,只怕此生她已是跟他成了冤孽,將脖子上用一根紅繩吊掛著的一塊泛黃的符包兒取出來,遞給楚瑾瑜道:“你著急走,我這裡也沒法子趕出個手藝來叫你帶著,這是打小我娘給我求來的長命平安符,一直不許我離身的,雖不貴重,倒是保佑著我太平無事,你替我藏著,來家再還給我。”
楚瑾瑜看了看那符,抖開卻又給她掛上:“既是爺的岳家老太太求來保佑乖乖的,可離不得,爺倒想求畫壁身上別的物件做個念想,也就夠了。”
畫壁道:“什麼?”
楚瑾瑜邪氣一笑,勾著手指頭把掛在她脖子上的一抹細繩扯落了下來,將那一片大紅鴛鴦戲水的肚兜連同她懷裡那條絹紗汗巾子一道,拿在手裡湊近了鼻端嗅了嗅,深嘆了聲道:“溫香輕軟,如親之膚,夜長寂寞,少不得聊得慰藉,也算是解爺長日相思之用了,嗯?”
畫壁身子一涼,不及防已經被他勾去了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