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楚大官人,平日也十分照應,竟是件左右圓滿的好事。
可如今楚瑾瑜稀罕畫壁一個婦人,總不樂意委屈了她,這事也不好同她說,楚瑾瑜雖不曉得畫壁藏著不說的話,卻總多少知道些女人嚒,免不得拈酸吃醋的,叫個傻兒在頭上做大娘,怕畫壁是不肯的了。
如今她正懷著身子,要是鬧將起來,可不是玩的,便琢磨著把這一個先娶進家來,哄著太平了,回頭那邊去,大不了多給些孝敬,薛公公要他娶個傻兒媳婦,也算是虧欠了,向來是好說話的,憑他那張嘴,說得兩個一頭大的做個平妻,也並非不可能。
他這盤算打的倒也響亮,只是這事總是先斬後奏,不好過於張揚,怕回頭惹了那老內官的不快,但是卻並沒多想畫壁,在他看來此事已經算是他對畫壁能做的鼎好的安排,頭裡沒想著,如今他可是認真盤算了,他也是捨不得讓這婦人委屈著的,日後自然是多寵些,那個傻兒又沒威脅,日後生一個出來還要抱給那薛公公的,更是不礙著她在家中地位,想必畫壁是不會同他再鬧的。
他這心思倒是瞞不過周通,周通卻道:“我的哥,此事怕不妥,那老內官可不是好欺負的,你這先斬後奏,怕是惹了他內裡記仇,這些閹人心思可重著呢,最會玩兒陰的,回頭叫吃了虧,大好前程可沒了。不妥不妥。”
打量楚瑾瑜像是認定了主意,忙勸道:“哥你別說小弟不幫你,這女人可慣不得,何況我看弟妹也不是小性子的人,既她如今有了身子,還能不死心塌地跟著你?哥要體貼她,也不用一個名分,倒是平日多寵著些護著些就夠了,要我看妥妥兒還是把她抬了二房就是了,哥你屋子裡二孃不是正好沒了麼?回頭我讓禿子替你到衙門備了案,也是正經有名分的,那也足夠了。”依著他意思,在官府備了案便是做正經的側室,可是比一般的奶奶名分正,又是前頭進門的,可不比後頭娶來的大房差多少,也就足夠了。
看楚瑾瑜還是不動聲,就又道:“哥要還是捨不得,大不了等那一個娶家來,等稟過了老內官,咱們再想法子扶正,這樣過了明路的,也比你如今先做下的好,哥你說呢?”
好說歹說,楚瑾瑜才算是有些意動,卻也沒說死,只是道:“此事讓我再想幾日做計較。”
周通點頭:“哥再幾日必然要上京了,早早兒決定了說與我,小弟替你去辦。”
楚瑾瑜不置可否,便又吃了幾口酒便匆匆告辭,也沒心思再聽那曲兒,回頭家去,倒又跟畫壁廝纏在一處,夜裡頭顛鸞倒鳳的快活,竟是越發捨不得,只也不知怎麼的越是稀罕越是懸著顆心,就怕又會出什麼事,思及今年是那薛公公六十大壽,也是那沒見過面的傻兒媳婦十五及笄的年歲,他原本便曉得今年怕是等他進京城去,老內官便要同他提婚事的,他也樂得把正經大事辦了,如今立業幾年,卻還沒成家,也是該了。
可不想卻遇著平生冤孽,得了畫壁一日過一日的放在心上,竟不復往日玩弄心思,旁的胭脂俗粉竟一個入不得心去,更不要說那傻兒。
竟生出不樂意娶的念頭來,可那上京日子日益近了,早年他早就該上路,一路慢慢盤鋪子查賬,順道再弄些好東西上京,加上早備下的幾大車綾羅綢緞,皮子珊瑚,珍珠瑪瑙,可抵得上萬金。不僅僅賀壽,也算是聘禮了。
可又舍不下這婦人,想頭裡給個名分,如今都有了娃兒,再沒名沒分的可太委屈,這心尖子要娶了來做正頭娘子他瞧也足夠,這要擱著往日是想也不可能的,他娶家來的,可不該都是替他能做大家業的,此婦人沒財沒勢,娶來可沒什麼用處。
周通自然便是這意思,他也曉得,可如今卻覺得這一個比旁千個萬個都好,只沒什麼根由,就是獨好這一個了。
可家業祖宗定下的親,都不好改也不能改,縱如今不樂意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