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不得將彼此千刀萬剮,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來個痛快了結吧!”
“我斷了你的血脈?”魔母一頭紫色山瀑般的長髮無風狂舞:“骨霧你休要誣衊本魔母!我何時斷過你的血脈?”
骨霧如同蠻族戰鼓的聲音,從骨灰迷霧中隆隆傳來:“你大費周章擄劫而來的孕婦就是雪莉·蒂奇!想必那孩子現在已經成了你歷魂樹的養料!還有剛才那個光頭————”
“骨霧!你強詞奪理!”魔母尖銳的聲音,如同鞭子般劈斷了骨霧的話,她慘白色偏青的面板泛起一層震怒的光輝:“你的血脈又沒在額頭上寫著‘我是骨霧後代’之類的字眼,本魔母又要如何得知他們是誰?!況且,方才那個光頭勇士可是被你自己逼死的!!又幹本魔母何事?你自己尚且剛剛發現那是你的血脈,又怎敢苛求本魔母先於你察覺這些?你既然位列首席暴君,行走四方時必定步步驚險,若是仍有血脈流於世間,為何不早早保護起來,以至於造下如此血脈相殘的人倫慘禍?你如此蠻橫昏庸,竟將所有罪過盡數推到本魔母頭上,這就是現任首席暴君的風範和氣度嗎?!”
迷霧中一片沉默,骨霧充滿懊悔的聲音慘然傳來:“唉…你以為老爺子我不想保護自己的血脈嗎?老爺子我本以為…自己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血脈了,沒想到…唉…不過,魔母大人的話真是當頭棒喝啊!把脾氣撒到別人頭上,有辱首席暴君之名。現在仔細想一想啊,能落到這步田地,老爺子我自己的罪過…才是最大的呀!”
聽聞骨霧言語之間殺意驟降,反而多了許多的悔恨與自責,魔母怒意稍緩,心中略為思索了一下,勸慰道:“天意弄人,你這是無心之過,也不必太過自責。既然你我各有過錯,不如先各退一步,以大局為重如何?”
魔母一心希望,歷魂樹上所有的人頭,都能順利地完全成熟轉生。
但這棵,在骨霧由設計出的便捷培育法下成長起來的歷魂樹,必須要有周心怡那種,能任意操控人類的力量,不斷地壓制和催動才可以迅速成功。
而這,便是魔母如今最大的一個弱點!
一旦和骨霧開戰的話,魔母完全有自信將他殺死。
但如此一來,同為暴君的周心怡一定會立刻收回自己的力量。到那時,整個歷魂樹就會有崩潰消散的危險!
所以,為了計劃的順利進行,魔母只好強忍心中怒火,不得不對骨霧的挑釁做出退讓求和的姿態。
但骨霧這個激狂霸悍的暴君,似乎並沒有就此言和的意向,他冰冷的森然笑聲盤旋在魔母的周圍:“但是老爺子我現在真是又氣又恨,一定要找個辦法出出這口惡氣才行呀!魔母大人,不如勞駕你和老爺子我過幾招?就當是幫老爺子我解解恨,順便活動一下筋骨,怎麼樣?”
(這個骨霧!他明知道本魔母需要周心怡的力量,不好與他們全面敵對,所以就有恃無恐,居然敢把本魔母肆意戲弄!)
儘管四周的迷霧稠膩無比,魔母也仍能透過重重迷障,清楚地感覺到骨霧身上正在散逸而出的險惡笑意。她恨入骨髓,但表面上強忍著不發作,希望以最小的代價,來平息這場對大局非常不利的事端。
“罷了!”魔母寒冷而激烈的雙眼一凝,重重迷霧立刻被某種強大的無形力量逼開,在這骨灰瀰漫的結界裡清出一條幹淨的隧道,直接通向魔母身後不遠處的一個方向,於是藏身在那裡的骨霧被毫無防備地暴露出來了。
魔母這一手,意在敲山震虎,她是在用行動來告訴骨霧:她早就看穿了骨霧的伎倆,並知曉骨霧的確切位置。所以想出手殺傷他的本體,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骨霧面沉似水,他的三角眼迅速左右看了看,原本將自己掩藏包圍的迷霧,現在被魔母用詭異的力量逼開。
骨霧就像被剝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