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管用還不管保!
治?
還是不治?!
也就是打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主意,董二任由謝門神把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按在了臉上的傷口裡,在一股騰空而起的青煙與皮肉焦臭的味道中。董二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等董二從昏迷中醒過來喊著要喝水的時候,已然是七天之後,臉上留下的那塊烙鐵燒出來的疤痕雖然依舊沒長好、而且瞧一眼都能覺著猙獰可怖,但好歹算是把一條命保了下來!
而在知道謝門神就待在普度莊仵作住著的屋子裡照顧了自己七天之後,董二幾乎是從床上跌爬下來,跪在地上給謝門神磕了三個響頭!
可著四九城裡數算,壓根就找不出一個能正眼看一眼仵作行把式的人物,也就更不提能貼身照顧仵作七天了。
說句大實話。謝門神的這番舉動,也就是仵作行裡的人物求了多少年、但卻是一直也沒能求著的事情——被旁人當人看!
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這也得分人說話。就董二混著的這仵作行,說破個大天來也沒法報答謝門神的救命之恩——四九城裡有講究,從仵作行手裡拿錢收好處的人,可真就算是活人用了yīn司錢,自己不怕倒黴、可還怕連累兒孫不是?
因此上,謝門神從普度莊離開的時候也就揹走了自己帶來的那些弩弓、弩箭。捎帶手的拿上了獵殺野狗之後該得的報酬,一個大子兒也沒從董二手裡多拿!
可就從那之後,謝門神家院子裡,隔三差五的總有人半夜朝著院牆裡扔東西。
有時候是一包漿洗乾淨、摺疊整齊的衣裳。大人孩子的都有,雖說大小上頭多少有點寬窄不齊。可縫補修改了之後,倒也還能管的上謝門神一家大小遮體禦寒。
有時候是一小袋糧食,高粱黍米、棒子麵雜豆子,也甭管滋味如何、分量多少,摻和上些榆錢野菜熬煮一鍋,總還能果腹充飢!
逢年過節的時候,從院牆外面扔進來的還會有一小盒點心。左不過就是些豌豆黃、雲片糕,糖堆兒、核桃酥。大人瞧著也就是個吃了不飽還勾引饞蟲的玩意,可孩子們有了這些,就能蹦著高的高興好些天!
同樣是在院子外頭有人扔進來東西開始,城外普度莊仵作住著的屋子外邊,也開始有人在門前大樹的樹杈上掛著些野物。
有時候是兩支野雞、一隻野兔,有時候是半片青羊、或是一整張白鼬皮子。撞見天寒地凍的時候,沒準樹杈上還能掛著半隻凍得硬邦邦的灰狼!
不管是謝門神還是董二,雖說是打從董二清醒過來之後就再沒打過照面,可這倆人之間禮尚往來般的舉動卻是從未停止。直到謝門神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不得已賣了自家的祖宅之後,倆人之間這才算是當真斷了聯絡。
遠遠瞧見了普度莊仵作住著的屋子前那株大槐樹,走得渾身熱汗的謝門神慢慢放緩了腳步,卻是朝著那大槐樹後的屋子揚聲叫道:“董二爺在家麼?”
迎著謝門神的喊聲,小屋那扇光板無漆的木門應聲而開,臉上留著個巨大傷疤的董二應聲而出:“哪位您是謝門神謝爺?”(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禮尚往來
趕了個大早,相有豹已然從朝天伙房後頭的甜水井裡打了桶溫乎乎的井水,再朝著井水裡倒進去半兩早就備著的牛蝨藥,仔細調勻了,看著那清亮的井水顏sè慢慢變得有些發黃,這才提著井水朝關著那頭犍牛的圍欄走去。
照著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