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又是一笑:“哦,呵呵,倒是朕的不是了!”
玉瀟然一抹冷笑劃過眼底,看著這一群虛與委蛇的往來,起身道:“父皇,皇兒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各位娘娘與兄弟姐妹也已經見過了,皇兒想先行告退!”
成元帝一愣,隨即擔憂道:“是了,倒是朕疏忽了,月兒還有傷在身,那好,朕差人送你回去休息!”
“臣妾倒是看公主面色尚好,莫不是不習慣?”陳貴妃看了玉瀟然一眼,施施然開口。
“是啊!”一身橙色宮裝的富里貴人出聲附和,“公主初來乍到,若有不適之處還是說出來為好,省得我等覺得怠慢了公主!”
“眾位皇姨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月妹妹昨日受了傷,難道還非要人家頂著受傷的身子在這裡享受無聊的宴會嗎?”赫連風靠在後座悠然開口。
眾人對赫連風這無聊的家宴幾個字紛紛皺眉,卻都默不作聲,皇上都管不了聽之任之,旁人還敢說什麼。不落戰神
玉瀟然眼中一暖,不知為何赫連風處處替她解圍,雖不曾深交,但她卻是對赫連風這個人極為喜歡,或許是因為他身在皇家,卻不像皇家的人吧。
“哼!”腹部隆起的唐嬪卻在眾人中冷聲開口,“怕是公主不喜我們這些人吧!”
成元帝見此眼中光芒一閃,隨即隱去,不動聲色道:“好了,昨日月兒受傷你們也都看見了,難道還有假不成!唐嬪,如今月兒已貴為公主,過去的恩恩怨怨就讓她過去吧,大家是一家人,你是長輩,朕不希望看到家庭不和的事情來!”
這唐嬪,儼然便是當時把玉瀟然送去軍營的罪魁禍首,眼睜睜看著手刃自己兄長的人好好地活著,而且還搖身一變變作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不咬牙切齒!但是聽到成元帝的警告也只得乖乖低首:“是,臣妾謹遵教誨!”
成元帝點點頭,看向玉瀟然:“朕著人送你回去!”
玉瀟然輕輕一禮,便向外走去。
遣走成元帝派來的軟轎,玉瀟然帶著守在門外的小黑一邊呼吸大殿外的新鮮空氣,一邊嘆息:“小黑,你說這陰森森的皇宮有什麼好啊,想笑不敢笑,想哭不敢哭,處處都要看人臉色小心行事,卻還是有人擠破了頭往裡進,這是為什麼啊?”
“小黑也不知!”小黑跟在玉瀟然身後回答,聲音毫無起伏。
“算了!”玉瀟然看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的小黑,“跟你說你也不懂,小黑啊,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學著呢!”
小黑略一低首:“是,姑娘!”
夕色無邊,青苔在岸口處鍍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晚霞落在假山旁的人工河裡,波光瀲灩美不勝收,水利的游魚不斷露出睡眠來,點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映襯著五彩斑斕的微光,分外撩人,如果不是四周高牆冷瓦層層環繞,玉瀟然一定會好好享受這裡的美景,但是此刻她,卻毫無心情。
在岸邊隨意一坐,青石上冰涼的觸感傳來,卻讓玉瀟然覺得,比自己的心,溫暖了許多,扯一把岸草漫無目的地鬥著浮上來的一尾游魚,她突然心生羨慕,青謹說過,魚是冷血動物,沒有感情,這樣,就不會痛了。
“瀟然!”一聲輕喚,讓玉瀟然撥著水面的手一頓,隨即將手中岸草丟向水中,立刻吸引一群魚前來撕咬。
☆、第二十七回 負荊請罪入相府
夕陽下月白的衣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讓來人那俊美溫潤的五官更加奪目迷人,眼底光華依舊,卻有種悲哀的感覺浮出,襯著背後被夕陽拖得修長的影子也透出幾分蕭索,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讓人無法對他冷言冷語,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玉瀟然按下不適,揚起一抹淺笑,施施然理了理衣衫起身:“容王殿下有禮,我是北牧公主捧月!並非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