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用水車與竹管引水到屋頂,由屋頂正中澆下,水流隨著屋頂的瓦槽,流向四角的水道,再流回池子,如此迴圈降溫,夏季便可躲那午休,陰涼舒適。
端木涵很想對她說,這院子是成親前剛翻新過的,又想對她說,他現在沒銀子,可看著她的笑顏,張嘴只剩兩個字:“隨你。”
“但是,我不大會作畫,畫不出圖樣來,到時我總不好在短工面前指指點點……”雙手食指點點,杜婉婷眨眨眼,不好意思的道。
這才是重點,她不會用毛筆作畫,本想用畫眉的螺子黛,又怕拿的不順手,畫的不會精細,到時短工們看不懂,難免又要費一番口舌。正好之前見過端木涵的一幅水墨畫,畫的也是河岸兩邊的街市場,有點象清明上河圖,卻沒那麼長,雖說她只是外行看熱鬧,看不出好壞,但婦孺、房舍、遠山近湖都畫的那麼逼真,畫個圖樣,應是沒有問題:“不如我說,你幫我畫一幅,可好?”雙眸期盼的與他相對。
端木涵只這麼看著她,沒有回應,突然喉節上下一滑,緩緩湊上前,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權當定錢,筆費,另付……
……
阿綠與二老爺,已經被大夫人在心底問候了百八十遍。
大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從來都是風升水起的她,最近盡遇到這麼些個破事。
八寶瓶打碎就打碎了,丫鬟賣就賣了,這些都是小事,可她怎麼就偏偏瞎了眼,把阿綠調去了前院……
丫鬟收做通房,本來是再正常不過,二房裡,通房不計其數,賣都不知道賣了多少,如今還剩十來個等著被收拾,這些通房哪來的都有,可就是不能有她大房這邊的丫鬟,特別是不能有她院裡的丫鬟。
“這算什麼事?前幾天老太太還說道二老爺來著,要他愛惜身子,讓他多跟在侯爺身邊,學著上進些,我看那二房當天下午就賣了倆通房。誰知道阿綠這騷蹄子調到前院不到三天,就趕著去她院裡。你是沒聽見,二房那婆媳兩個,在老太太面前說得話,象是我讓阿綠到二房攪弄,存心不見待二老爺好似的。老太太明顯臉色不好看,連晚飯都沒讓我伺候,叫我先回了。”大夫人坐在妝臺前,憤怒的道。要不是礙著身份,沉得住氣,她也想摔瓶子:“你說我這是冤不冤,他二房是好是壞,又不長我一塊肉。”
常嬤嬤仔細的給大夫人鋪好被褥,轉身過來,接過丫鬟手上的活,為大夫人解下發簪:“都怪我這老婆子不好,本是想著為太太分憂,誰知道被那蹄子騙了,反給太太添亂,讓二太太與太太有了隔閡。”
“你現在說這些個又有什麼意思?以前她為二老爺贖妓子、買侍妾時怎麼都心甘情願的,連銀子都捨得出?如今卻為個丫鬟,在老太太面前裝可憐。無非就是佔著她也是老太太的正經媳婦,又有個得勢的孃家,想從我手上分點權去罷了,這隔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幾時怕了她?只是怕老太太這次會有想法。”想她院子裡的人,在院子都個個看著安份聽話,背地裡削尖腦袋儘想著爬高枝,鑽狼窩裡找死不要緊,順帶還要給她拉滿愁恨。狠狠的拍了下妝臺:“這些個賤蹄子,應該好好整一整了。”
“不如您就讓二姑娘去哄哄她老人家。”常嬤嬤支了個招。
二夫人想想有理,老人總是心疼孫子孫女們,而如今端木家,只剩她女兒端木玥這一個嫡女,待字閨中。更是倍受老夫人寵愛,由她去哄老夫人,比誰都強。
大夫人去端木玥的閨房,讓女兒去陪祖母解悶,本想教她要怎麼說怎麼做,端木玥卻是極聰明的,大夫人只說了個原由,她就知道要怎麼說了。
端木玥到了墨韻閣,給老夫人見禮後,便上前偎依在老夫人懷裡,只當是想老夫人了,特地跑來陪她老人家,與老夫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兩人還打了會兒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