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不生氣，好好跟他談一談。

他理都不理我，躺下就睡。

我靠在床頭看著他，“程子皓，我想跟你談一談。”

他翻個身背對著我，“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我把手搭在他的被子上，“明天咱倆都得上班。”

他乾脆拒絕再交談。

我耐著性子哄他，“程子皓，我真的有事要跟你商量。”

他噌地從床上坐起來，“你有完沒完？”

我平靜的看著他，“我懷孕了。”

“你……”他突然噤聲。

我重複道，“我懷孕了。”

他不知所措，掀開被子下床走出去。

……這是什麼反應？

聽到他上樓去頂層的腳步聲，我在臥室裡也待不下去，嘆了口氣上樓找他。

樓上一片漆黑，大片的月光透過窗子披洩進來，灑下一地光華。

程子皓站在光潔的落地窗前，把玩著打火機開了又關，就是遲遲沒有點燃手中的煙。

我走過去跟他站在一起，“在想什麼？”

他醞釀了半晌，“對不起。”

我看著外面，“說這話做什麼？”

“淺淺……”

“哈，”我不去看他，“怎麼，覺得我有了你的寶寶就知道對不起了？”

“我……”

“你能不能靜下心來聽我說幾句？”我說。

“你說。”

“程子皓，自從跟你交往那天開始，哪怕後來發生那麼多的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所以你說結婚，即使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我還是立即答應了你。那個時候，我是真心想要把這段婚姻維護下去。”

他不安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懷疑我？你嫌我出了問題不找你溝通？你一生氣就出去喝的醉醺醺，什麼話都悶在心裡，也從來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讓我怎麼想？你自己回憶回憶，從結婚到現在，你喊過我幾聲‘淺淺’？”

他沉默著低下頭去。

“今天知道我懷孕了，才終於肯對我說一聲對不起了？我要是一直不懷孕呢？你打算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了？”

他轉過身靠在落地窗前。

“程子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說說咱倆到底是誰在折磨誰？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的信任呢，又在哪裡？”

他惶恐的握住我的手，我推開他，自顧自說下去，“我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哪怕是最憤怒的時候，也不敢輕易說分開的話，可是換來的是什麼？你的真心呢？程子皓，你現在讓我覺得好害怕，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忍受這樣一場毫無幸福可言的婚姻？你快樂嗎？你不會難過嗎？我已經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淺淺……”他低聲喊我的名字。

“我承認，這段不負責任的婚姻也有我的原因，因為一時之氣所以有些誤會一直藏在心裡不肯說，是我固執，覺得那根本不是我們不合的焦點，一心等著你回頭，我以為我真心待你，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冰釋前嫌。可現在看來，有些事情，真的知道不知道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要做什麼？”他問我。

“我想搬回去。你經常加班回來的也晚，我最近又嗜睡，搬回去住也省得我們互相打擾。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寶寶，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我把真正的意圖說出來，“我們也該認真思考一下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了。以前我一直認定，不管未來有多難，只要兩個人相互扶持，什麼難關都可以過去。可是如果我們都給不了對方想要的幸福，那還不如及早放手。”

“淺淺，你覺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