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休執行論?”程頤臉上的笑容僵滯了。儒家的根是‘仁’,而‘仁’的根是天,仁是道,是‘天’。所以人人都應該順天而行,不應該逆天而行,因此,‘天’是儒家學說的核心部分。
“敢於在我儒家頭上拉屎撒尿,從‘天’上開刀的。不是秦仙傲就是段海峰。”程頤微微吸了一口氣,臉上恢復笑容。
“天體執行?說了什麼,你別急,慢慢說!”程頤聲音溫潤。
衝進大堂的僕人神色一下也安祥下來,連快走幾步,將報紙遞了一份給程頤,又遞了一份給程端彥,這才說道:“這一次的《天體執行論》大體意思是大地是球形的。”
“大地是球形的?”
程頤手一顫,隨即笑道:“你這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應該是大地是半球形的吧,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地本來就是這樣。”
“不!”僕人連搖頭,“不是半球,總之老爺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也罷。”程頤連翻開手中報,很快他便找到了《天體執行論》,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是劉琴劉齋主寫的,她應該不會亂來的,嗯……”
秦仙傲寫的前語?程頤心一緊,連認真讀了起來。很快前語讀完,心中微微一鬆。程端彥也是心情輕鬆:“父親,這秦大公子還真是對‘賤學’情有獨鍾呀,為了替‘賤學’正名。不僅自己寫了《物理》,現在還將這些道理弄出……不過,也有些意思。”
“我儒家也講格物致知,萬般皆學問,只是事有輕重緩急,我等做學問的。應該抓大放小,不要撿了芝蔴丟西瓜……”程頤淡淡道,一眼掃過秦仙傲的前言,讀起劉琴的序言。
“秦仙傲的光學中講成像,講光線的折射知識……”
“秦仙傲曾說人眼視物的道理,我思索眼睛視物之遠近……”
“因此種種我想到了製作一個能夠看清極遠距離的器具……”
程頤臉色刷的難看起來,劉琴前言中講她讀秦仙傲在報上登載的光學,製作出望遠鏡。
只是望遠鏡程頤不會有任何觸動,可是劉琴之後做出了能夠望到千里,萬里之外的望遠鏡……
“千里,萬里?”程端彥一旁臉色鐵青,聲音都發著顫:“父親,這……這劉琴說她做了望遠鏡……能望千里,這……這怎麼可能,絕不可能……就是神仙也不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她劉琴一個女子,能看到月亮上的景色?這劉琴一定,一定是胡說的……”
“夠了!”程頤低喝道,“劉琴還用不著來騙我們!”
“可是這未免也太……”程端彥眼睛有些紅,秦仙傲的光學,他程端彥也讀了,而且還嗤笑過太簡單,沒什麼內涵,秦仙傲居然慎重其事,像多麼了不得的成果一樣。
而現在
“秦仙傲慎重其事的將光學寫出來,劉琴慎重其事的利用光學折射原理製作出千里鏡,而我程端彥卻……”
如果望遠鏡是多麼玄奧,富含高深莫測的學問也罷,偏偏……
“同樣是人,我程端彥……”
“哼!”程頤哼聲,“不就一個千里鏡麼,她劉琴不比你聰明,只是她想得比你多,你看她做出了千里鏡,以為她多麼容易,眉頭一皺,腦中便出現了千里鏡的製作方法?孰不知人家為此想了多少個日夜,你若真的沉下心去思索,不用多久也能想通,天上從不掉餡餅。”
“真是這樣?”程端彥眼睛微微一亮,“可為何我就是……”
“你與劉琴不同,我們與劉琴也不同,劉琴對天體執行感興趣,一輩子****夜夜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些,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夠看到月亮的,看到太陽倒底是什麼模樣,因而才能讀到秦仙傲的光學,從而靈光一現,這是各人的緣份,強求不得。”程頤淡淡說了一句,目光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