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一跳的側身看去,那個突然說話的人就站在宿哥哥的身旁。想來他一直就在那裡,但我眼裡只看到宿哥哥,竟沒發現他的存在。
“恩?唔~免禮!”我匆匆向那個躬身行禮的人揮了揮手。
那人站直身子後,抬眼放肆的打量著我,彷彿在欣賞一朵花或者一件古董似的,毫無感情卻又目光灼灼的熾熱。心頭被他純粹赤裸的視線搞的心煩意亂,我不禁也昂起頭,顰眉傲慢的端詳著他:
繡著麒麟底紋的白色寬袖長袍,穿在他頎長骨感的身上,倒也飄逸。黑鴉般泛著青光的長髮僅腦後編了幾縷,其餘的隨意的順著肩線披帔而下;美人般的尖尖下頜,發線優美的額角,肌膚白皙的如冷凝的羊脂玉,正盯著我看的是雙正宗地道的足可以拿去當教材的桃花眼,精亮的明眸水意盈盈,彷彿在凝視著自己心愛的戀人般,充滿誘惑與蠱魅。
“你是誰?”被他的眼神盯著極度不爽的我不悅的斜覷了他眼,不小心用了從來沒在人前用過的嚴苛語氣。
那人大概沒想到我會不耐煩於他,他稍愣了下,便又啟唇輕笑道:“在下大理寺卿-禹蒼。”含笑的嘴唇是搽了胭脂一樣的紅。
我皺皺眉:沒聽過,不認識。
不再理他,我轉而拉著況後宿的衣袖撒嬌道:“宿哥哥~~你可有時間?瑞凰有重要的事情問你呢~”
宿目光飽含深意目光的迅速的掃過我和那個禹蒼,而後吩咐那個桃花眼男道:“你若還有什麼事明天再議,今天到此為止。”
桃花眼躬身道了聲“是”,但並未馬上離開,而是朝我丟了個顛倒眾生,侵略味道十足的微笑後,方踱著悠哉的方步離去。姿態很是自大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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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傢伙……”我喃喃自語言道。
宿哥哥低頭端詳著我半響,方冷冷問道:“找我什麼事?”
我看四下無人,便道:“宿哥哥,早朝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老爹的臉色很是不好啊。”
“叫父皇!”宿冷冷地睥睨了我一眼,叱責道。
“我就叫老爹那又怎麼樣?!就你個榆木腦袋才計較那麼多。”我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
“滿皇城就見你沒大沒小,這麼多年太傅講的話你大概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吧。身為皇家的公主能出你這麼個異類也是個奇蹟呢。”
“宿哥哥,你是在揶揄我麼?”我盯著他的臉,皺眉問道。
“也許吧。”
那就是揶揄沒錯了!我洩氣的點點頭,受不了的大叫道:“宿哥哥你要是嘲笑我的話拜託你換個嘲笑鄙視的表情好麼?你無時無刻都是張萬年不變的寒冰臉,搞得我都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真的,我甚至還和太醫探討過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導致面部肌肉壞死呢!”
“說你沒大沒小,你還越發的厲害了。”
他眉頭輕顫了下,眸色一閃,抬手便向我的腦袋襲來。我以為他要如往常般敲我的腦袋,唬得我趕緊閉上了眼睛。要知道宿哥哥那地獄追蹤式敲頭法我是從來沒躲開過呢。既然躲不過就默默承受吧。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的手卻輕輕的落在了我的頭上,修長的手自上而下緩緩輕柔的撫摩著我的頭髮。
“凰,你知道今日早朝上,大臣們議論的是什麼嗎?”他的手指繞著我的頭髮打了一個結又一個結。
“是什麼?”
他沒敲我卻又突然轉變話題的異常現象讓我不禁圍襟正色的問道。
“你的婚事。”
“……”
呼吸窒了窒,我拋開突然降臨的慌亂,打破靜默淡淡的笑了:“終於還是輪到我了嗎?那請告訴我,他們要把我嫁給誰呢?居然惹得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