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大轎車停在那裡,這輛車伴隨著這些人從西歐經非洲到中東繞了半個世界,來到東亞。轎車發出一連串爆裂聲向十幾公里外達拉特旗急馳,留下一長串煙霧瀰漫:一半是揚起的灰塵,一半是尚未燒盡的汽油。
“為什麼不換車?”施蒙特摸著磕碰到窗子的臉有些惱怒地問道。
“這車曾救過我的命,也救過安德里的命,捨不得。”卡明斯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達拉特旗位於綏遠西南部,北與包頭市隔河相望,如今成了中**團留守處所在地。
遠遠望見昭君城以西有一座城堡,到近處一看,原來是用鐵板混凝土加上沙袋空油桶壘成的一座四四方方、長寬各兩公里的城池,插著德、俄**旗的城門旁邊停著一輛威風凜凜的虎式坦克,仔細一瞅麗達笑出了聲:原來是木頭做的贗品。
卡明斯基一臉惡作劇地指著城牆說,上面的那些88毫米高射炮也是假的,唬人的,真的送給了日本盟友。什麼?馬上要回來?你去要吧,聽說他們已經拉到南太平洋戰場上了。
東南方隱隱約約傳來槍炮聲,城堡裡面歌舞昇平,儼然是一個小集市,小商店、理髮館、郵局、飯館應有盡有,只是生意蕭條了許多。在一處角落裡還有一個軍人服務社,幾個坐在門口的妖冶白人姑娘和羞澀東方丫頭一見到他們的車隊,像發現金元寶似趕緊站起來搔首弄姿,鶯聲燕語。
“這些軍妓不會是假的吧?”施蒙特本想佔個便宜,卡明斯基迅速回過來,反應之快只能懷疑他蓄謀已久:“要不,今晚你去驗驗貨?大部隊都走了,她們沒生意做啦,你順便照顧下她們的生意。”
薇拉撲哧笑了:“麗達,她們給我倆拋媚眼,嘻嘻。”
麗達拿施蒙特開涮:“哎,怎麼不吭聲啦?公的還怕母的呀?乾脆挑選兩個聽話的今晚給我和薇拉送來,讓我倆也嚐嚐腥,哈哈哈……”
車廂裡爆出一陣鬨笑,坐在後面的幾個年輕軍官在皺眉,他們想不到元首身邊的姑娘們竟然這麼俗不可耐。
“停車,開啟車門。”麗達猛一嗓子,開車的剛踩到剎車麗達的第二句話緊跟過來:“情報官跟我走,我嗅到左邊那個木棚子裡關著俘虜。”
讓麗達和薇拉洩氣的是屋子裡只關著八個戰俘,還拴著一頭驢。在東線戰場,一場戰役下來,俘虜成百上千。德軍與八路軍磕磕碰碰近一個月,如此少的俘虜只能說明兩點:一是八路軍跑得快;二是八路軍視死如歸,寧死不投降。
八個人穿著四**裝:日軍棉大衣、德軍皮大衣、八路軍棉襖,還有一個套著陝北老百姓常穿的反羊皮,他們或坐或臥,一臉麻木,麗達、薇拉和情報科長進來時,他們扭轉過頭,把後背亮給她們,只有那頭驢興奮地打了個噴嚏。
情報科長一臉的無可奈何,說這些人是死硬分子,根本套不出話來。麗達白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點上一枝香菸,故意把煙噴到一個絡腮鬍子臉上。他咕嚕出一個“日”往裡挪了挪,惹不起躲得起,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
惹不起還真躲不起,麗達鐵定讓他當殺雞給猴看的那隻道具雞,變本加厲地挑逗他,侮辱他,把穿著棉長筒靴子的腳踩在他頭上。絡腮鬍子終於忍無可忍了,猝然站起來一句“我日你娘”揮拳就掄過來。麗達迅疾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擊,他的胳膊肘兒無力地垂落下來,疼得跪在地上嚎叫著。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一個字不拉。”麗達雙手插在褲兜裡斜睨著滿地打滾的絡腮鬍子。薇拉也被一陣施虐的衝動驅使著,上前把絡腮鬍子踩在腳下,尖叫著:“快說,你說不說。”
“我日你先人。”絡腮鬍子一個鯉魚打挺將薇拉掀了個難看的仰八叉,頭咂在一堆驢糞上,還差點讓驢踩了一蹄子。
絡腮鬍子像一頭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