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的汽車隊出現了,一共七輛卡車,頭車的駕駛棚頂上架著一挺42式通用機槍,機槍手卻躲藏在帆布搭頂的車廂裡,車廂裡滿載著荷槍實彈穿著灰綠色粗呢麵皮大衣戴著皮帽計程車兵,後面是滿載貨物的五輛車,第七輛卡車上又是帆布搭頂下計程車兵。卡車開得很慢,先頭車似乎在謹慎地做搜尋前進。隨風傳來士兵的歌聲:
“我那小屋邊盛開的小花,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
無論是拂曉還是黃昏,圍繞著我的是艾瑞卡。
花叢中傳來細細的聲響,你是不是還記得你那美麗的姑娘?
那流淚盼著你歸來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
“這是德國歌,老李,情況有變,這些人是德軍。”李剛焦急地說,李雲飛不樂意了,罵罵咧咧:“一驚一乍的幹嘛呢,我說你們這些臭知識分子就是事多,事到如今打就是了,管他孃的那麼多。”李雲飛一揮手,爆破手拉響了預先埋好的地。雷。轟的一聲,第一輛車被炸得粉碎,汽車的碎片、德軍士兵破碎的肢體紛紛揚揚從天上落下,幾乎全落在潛伏戰士身上。
手榴。彈像麻雀一樣飛到溝裡,伴隨著爆炸聲,路邊的枯草在一瞬間被掀開,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出現了。部隊潮水般衝上公路,頃刻間,身穿灰綠色軍裝的人群和身穿灰色軍裝的人群便絞做一團。
德國人反應非常快,嗷嗷地嚎叫著從車上紛紛跳下去,衝。鋒槍和自動步槍子彈譁拉拉潑灑過來,動作慢了一拍的被獨立團的刺刀捅個透心涼。
“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望著戰士們像割麥子一樣紛紛倒下,李雲飛氣得嗷嗷叫,三下兩下就把軍裝脫下來,抄起鬼頭刀赤膊衝上去。團長光了膀子,警衛員自然沒有穿衣服的道理,也把衣服一甩,拎著紅纓槍跟在後面。
當地。雷把德軍的第一輛卡車炸上天時,一頂被炸飛的鋼盔從高空落下,鋼盔凸沿正好砸在政委李剛的腦門上,鋒利的鋼盔沿把他的腦門砸開一個口子,鮮血順著腦門流下來,把眼睛都糊住了。他勃然大怒,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揩了幾把,和他的警衛員一齊拎著駁殼槍衝出去。
這是場硬碰硬的肉搏戰,雙方殺紅了眼,刺刀相交的鏗鏘聲,*擊中腦袋發出的悶響聲,瀕死者的慘叫聲,殺得性起的吼聲響成一片。然而這場戰鬥僅持續了半個小時,押車的幾十個德軍除了幾個半死不活的外,統統做了他鄉鬼。整整五卡車的皮大衣轉眼間套在八路軍身上,害得一個營的德俄聯軍換不上冬裝,凍得流了一個月的鼻涕。
八路軍大勝而歸,李雲飛卻高興不起來,此戰獨立團加強營折損一半,他的警衛員被打成了蜂窩煤,德軍火力之密集,體力之兇悍,組織之嚴密,協調之緊密是他沒有想到的。更沒想到這起打劫行動竟然驚動了最高領袖。
那兩天**的實際掌舵人毛澤。東正在修改沁園春《雪》,得到李雲龍伏擊德軍的戰報後興奮得漲紅了臉,詩人的激情一下子被激發起來啦,跟世界上的頭號強敵對著幹這太榮耀了。他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對朱德總司令和劉伯承師長喊叫道:“好,非常好,這個團長真是孫悟空式的人物,這點跟我有點像,天不怕地不怕,敢把皇帝拉下馬。整個世界都把德軍捧上了天,可這個李雲飛偏不信這個邪,敢在龍鬚上拔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好得很啊。他當團長太可惜啦,依我看是當師長的料。”
劉伯承苦笑著說:“好嘛,我可以給他讓位嘛。”
朱德:“老毛,這個李雲飛打仗是個能手,不墨守成規,但捅婁子也是個能手,每次剛表彰完緊接著要給他處分,剛提拔板凳沒坐熱又得把他打回原職,南昌起義時他是連長,**是排長,到現在他才是個團長,而**……”
“老總扯遠啦。”領袖截斷了話頭,夾著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