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檢查了一遍彈匣槍機,食指套著槍轉了幾圈,把槍塞到希特勒手裡叮囑道:“這哥們一敬禮,怕是向隱匿在人群中的殺手指引了目標。等會下車後我不能跟隨你,自己當心點,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你趕緊爬下,不要硬撐什麼領袖形象。”
希特勒啞然失笑:“那有殺手。昨晚弗拉夫說,連紅場的每一塊磚都接受過俄羅斯反間諜機構的審查,再說,蓋世太保和陸軍反間諜機構也向我作了保證。”話雖這樣說,他還是乖巧地接受冉妮亞的安排,把手槍別在褲腰帶上。怕死與猜疑是一切獨裁者的通病,希特勒也不例外。
羅科索夫斯基將軍還在賣呆瓜,沒有任何徵兆,狗蛋大叫一聲猛然加油,大賓士猝然往前一竄,希特勒與冉妮亞的頭重重在撞在了一起。元首眼前一下子出現了幾百個星星,他強忍著疼衝冉妮亞嚷嚷:“這個羅科索夫斯基不是西西伯利亞前線嗎?怎麼到莫斯科來了?”
“他被召來參加閱兵式吧。”冉妮亞呲牙咧嘴地朝狗蛋揮起拳頭嚷嚷,不過是衝著狗蛋:“貼狗皮膏藥的,他媽的怎麼開的車?”
狗蛋猛打方向盤,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一直突到原先的列寧墓旁邊才停下,氣喘吁吁地以救世主的口吻誇耀說,剛才有人向元首扔炸彈,幸虧他反應快,不然,他們已經一命嗚呼了。
“什麼?我怎麼沒看見?”“胡扯!”“日鬼貨。”對狗蛋的否定一瞬間爆發,卡爾梅克人還言出手隨,手掌重重落在狗蛋的長脖子上。一分鐘不到,京舍帶領一幫子凶神惡煞的衛兵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上來,再次把元首的行蹤暴露無遺,整個紅場上東一群西一幫閒聊扯蛋的官員們瞬間變成密密麻麻的胳臂叢林向他的車敬納粹禮。希特勒只得提前從車裡走出來,一臉凝重地向主席臺走去。斜刺裡閃過來一個引領禮儀小姐,扭著腰肢緩緩走在前面。即使在萬眾向他歡騰的時刻,他馬上從身邊女軍官身上聞出非常熟悉的雌性荷爾蒙味道,熱血沸騰地緊走幾步,一把扯住她:“麗達——”
“眾目睽睽,多難為情。”麗達笑吟吟地拿掉他的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兩人的身軀彷彿斷了電的玩具一樣立在那裡。
“走啊,瞧你。”麗達拌了蜂蜜的嘴動彈了一下,兩人像換了新電池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再次上梯級時覺得腳步格外輕盈。
麗達穿著俄羅斯新式女軍官冬季佇列禮服:灰色圓筒毛皮帽,扎著腰帶的銀灰色禮服將她的玲瓏身材展現無遺。大衣下面是標準禮服,脖子上圍著白色圍巾,手上套著棕色皮手套,腳蹬黑色半腰皮靴,肩膀上扛著少校肩章,整個是颯爽英姿,美如冠玉,英武中透著嫵媚無限。
元首一邊向前後左右的歡呼人群揮手致意,一邊急不可耐地問道:“從那來?”
“一小時前下的飛機。”麗達含情脈脈地盯了他幾秒,回過頭朝拉在後面、裹進德軍軍官團到德軍代表席的冉妮亞調皮地來了個飛吻,聽到對方不無妒嫉地笑罵:“裝什麼大尾巴狼,早知道我也換一套俄羅斯新衣服過把癮。”
臺階旁邊一名俄羅斯大嬸冷不防衝出歡迎人群,在警衛干涉前成功地在希特勒臉上吻了一下,併成功地把一塊十字繡手帕拍到他手裡。受到驚嚇的希特勒對久別重逢的情人撒嬌:“麗達,剛才好險呀,有人想謀害我,幸虧狗蛋反應快,不然……”
“不然個屁,不過是有個粉絲向羅科索夫斯基扔了個蘋果而已。”麗達的朱唇皓齒在元首眼前迷離了,直到她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跟隨跑下來迎接的弗拉索夫來到主席臺。
“啊呀,安德列,士別一晚,刮目相看呀。”望著全新包裝的弗拉索夫,因意外而錯愕、因錯愕而嫉妒的希特勒脫口而出。換誰都會嫉妒:這位新俄羅斯武裝部隊總司令鼻子上架著一雙新式玳瑁眼鏡,全套蘇聯大將冬季佇列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