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響徹著海倫充滿感情、略帶巴黎口音的悅耳聲音:
“我們踩在平滑的細沙上,陽光一直照射到水下三十尺的海底,在細沙灘的折射下,把周圍的海水照得通明透亮。其實,包圍著我的海水也只是一種空氣,只是比陸地上的空氣密度大一些而已,但幾乎是一樣的清純。百米開外,海水呈現藍色,所看到的是一片模糊。在我的上方,所看到的是平靜的大海海面,一條飛魚躍出水面,在空中滑翔。
我們繼續不停地走,這細沙平原彷彿無邊無垠。我用手撩開水簾,但它很快又在我身後合上了,而我的足跡卻在水的壓力下,立即消失了。海底的花草、礁石、胚芽、貝殼、珊瑚蟲構成了繽紛圖案。到處可見斑駁的叉形蟲、孤獨的角形蟲、複眼珊瑚、用吸盤附著地上的銀蓮花,點綴上身帶天藍色觸角皺領的紅花石疣、星星點點的海星、遍地開花的貝殼,還有瘤狀的海盤車,宛如仙女手繡的精美花邊,在我們走過時激起的微波中漂動著,共同構成了一座海底花壇。
走了一會兒,海底發生變化,細沙平原消失,腳下踩到的是一片黏糊糊的泥沙,然後,我們又走在海藻地上,這片厚厚的草坪踩上去軟綿綿的,堪與最貴重的地毯相比。
我們離開“裝置潛水艇”一個半小時了,時至晌午,我發現陽光已經垂直照射下來,不再折射,沒有了顏色變幻呈現的美麗。
我們拖著繼電器、裝置與竊聽電纜線,順著海底山坡下到水下三百尺深處,陽光只剩下隱隱約約的淡紅色餘暉,勉強能照亮自己的腳下。先期到達的大副與五名工程技術人員從砂礫下刨出英國與美國的海底電纜,緊張的施工開始了……”
。。。
引子
2011年6月22日,太陽很早升起,朝霞鋪滿天際。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俄羅斯喀山市的一座座清真寺、東正教教堂、喇嘛廟,都沐浴在晨光中。
中國留學生李德從喀山國立大學出來,揉著因缺覺而發紅的眼睛,在克里姆林大街攔住一輛計程車。
“到機場。”李德坐到車的後座上,拿出礦泉水和麵包狼吞虎嚥。昨晚上了通宵網,早飯只得將就。如果事先知道,這是他在現代社會的最後一頓早餐的話,拿出的肯定是伏特加和烤鵝。
他坐上安…148型噴氣式支線客機,拿出地圖盯住斯摩稜斯克市,那裡有迥然不同的兩個紀念館:衛國戰爭紀念館和卡廷紀念館——前者紀念蘇聯二戰勝利,後者悼念二戰中被蘇聯殺害的波蘭戰俘。
窗外雲濤翻滾,雲層之上一根雲柱幾近直立地孤峰突起,給人一種它在支撐天空的錯覺。忽然產生怪異的想法:假如天塌下來該怎麼辦?
飛機繼續爬升,12000米的高空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陽光從舷窗裡刺痛了想入非非者的眼睛。他將目光投在空姐身上——什麼空姐,分明是空嫂空嬸空奶級別的。俄羅斯空姐遠沒有中國的養眼,國內的個個是水蛇腰,眼前的個個是水桶腰。遠處的那位妞背影不錯,讓他馬上聯想起螳螂的屁股和蜜蜂的腰。轉過來一看,卻是一臉的大麻子,讓他下面剛剛充到海綿體的血液頃刻間逃逸得無影無蹤。
李德不由地一聲嘆息,鄰座的中年俄國人從書裡抬起頭瞟了他一眼,沒話找話:“高加索人?”
“中國人。”他摸著自己雕塑般的高鼻子自豪地回答。
“噢,中國的富士山很漂亮”。放了這麼個臭屁後他又埋頭看書。
李德愕然,瞟了“中年人”一眼,無意間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書,書名叫《愛因斯坦與四維空間》。
“哼,連一維空間都搞不懂,還四維呢?盡放臭屁”。李德一臉鄙夷。
飛機廣播傳來悅耳的女聲:“今天是2011年6月22日,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