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希特勒很快結束了演講,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接見老黨員就匆匆離開,炸彈在規定時間爆炸時,他已經到機場了。
“鮑爾,到卡盧加。”李德有種不祥之感。專機駕駛員對元首臨時改變路線習以為常,專機翅膀一斜,向東飛去。
飛機在卡盧加降落,李德首先讓人給柏林打電話,讓另一架一模一樣的專機馬上飛往克里木,然後他在機場召見幾位將領。
半個小時後,帝國師師長位元里希與第45步兵師師長施利佩爾少將應召前來。令李德驚訝的是原先信心百倍的黨衛軍師長一臉沮喪,說話顛三倒四;步兵師師長鬍子拉碴,臉上貼著一小塊膠布,從中可以看出戰鬥的激烈。
從兩人的彙報中。李德不難設想前線兩天來的情況:
1月5日凌晨4點30分,夜空中閃亮的星星從他們頭頂上掠過,那是敵軍轟炸機的夜航燈,飛機在冬壁防線後方傾瀉上千噸炮彈,德軍指揮部、醫院、倉庫、兵營和後方淺縱深陣地遭到飽和轟炸。
飛機剛剛離開,東邊蘇軍陣地上升騰起桔紅色的雪茄,卡秋莎火箭炮和大口火炮把半邊天都染紅了。元首視察過的帝國師陣地的標語:“為把德意志帝國建設成偉大的世界強國而努力奮鬥。”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友鄰陣地巨幅標語牌寫著:“我們一天天強大,敵人一日日腐爛。”經過炮火洗禮後變得殘缺不全,只剩下幾個字:“我、天、天、日、爛。”
轟炸過後,在風捲松濤般的“烏啦”聲音,蘇軍像潮水一樣湧過來,從德軍地堡裡噴射出幾十條火舌,像割麥子一般把進攻者掃倒在冰上。蘇軍士兵像潮水碰到礁石上一樣退了回去。
蘇軍的37炮、四聯20mm高射炮、輕重機槍把密集的彈雨射向德軍地壘的射擊孔,T34坦克擺放在河對岸,76。2毫米炮向剛才暴露的火力點直射,接著在冰面上投放了幾十枚煙霧彈,煙霧還未散盡時,冰面上又出現了幾十個鋼板車:兩米高、四米寬的V型鋼板上安著三隻小鐵輪子,進攻者躲避在鋼板後面,緩緩向前推進。
德軍雨點般的子彈傾瀉在鋼板上,只留下一片小白點。很多鋼板被迫擊炮炮彈炸翻,被反坦克槍射穿,被手榴彈炸得偏離方向。無奈鋼板車太多了,有一些已抵達地堡下面,被雨點般的手榴彈炸得抬不起頭來。
一些鋼板車攜帶著汽油,在地堡下面放起火,一會後包裹在地堡外面的冰甲融化了,掉落的冰自上而下咂向躲避在下面的蘇軍,把始作俑者埋藏在冰塊裡。
德軍士兵被迫鑽出地堡,爬到地堡頂上,向下面投擲雨點般的手榴彈,激戰到黃昏,蘇軍退回對岸。
李德詢問哈羅德的情況,步兵師師長言:“作為以前的工兵來說,他適應得很快。作為連長來說,他打得很頑強。”
李德與兩位師長談了半個小時,給他們打氣,說了些“既不能被敵人嚇倒,也不要輕敵。”之類正確的廢話後,心事重重地登上飛機,趕往克里木半島。
李德踏上登機梯時接到報告:那架從柏林起飛的專機黑海上空遭到蘇軍飛機的伏擊,稀裡糊塗地成為替死鬼。
經過十天後,元首一班人又回到辛菲羅波爾西南28公里的農場裡,白磚紅瓦的禮堂仍在,只是這次少了愛得萊德和空軍副官貝洛:前者還有集訓,後者仍在治療。
曼施坦因熱烈歡迎元首,他興沖沖地說,由於元首的正確預見,蘇軍在費奧多西亞登陸後,受到46步兵師的阻擊,第3摩托化步兵軍13師已經奉命調往那裡,蘇軍艦艇正在遭受第8航空軍的轟炸。
“怎麼沒聽你說起羅馬尼亞部隊的情況?”李德問道。
曼施坦因一臉不屑:“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派出一個師救援,半路上碰到三輛K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