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軍陸軍總司令部,對外以“梅巴赫一號”作為稱呼代號。李德一早趕到這裡,由於來得太早,足足等待了半個小時,勃勞希契與哈爾德才雙方走進司令部,見到坐在大沙盤前的元首時收住笑容。
陸軍總司令部與總參謀部的主要人員到齊後,李德開門見山地問道:“由於前北方集團軍群司令勒布的失誤與隱瞞不報,蘇軍收復了提赫文,陸軍對此採取了什麼措施?”
勃勞希契表示已從法國緊急調動一個步兵師增援,同時要求元首同意從中央集團軍調出一個裝甲師北上。
“從法國調來?不僅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些部隊抵達戰區後很快會被打敗:要麼敗於蘇軍,要麼敗於嚴寒。”
哈爾德詭譎地望著元首,顯然他聽到了什麼,問元首是否有了克敵制勝的方案。
李德洋洋得意地宣佈:“過去的幾天我一直沒閒著,當你們整天埋頭於對莫斯科的第二次進攻時,當勒布元帥頑固地不聽勸告時,我已經命令赫普納早做準備。現在已經準備就緒,即將發動致命的反擊。”
“哪天?”勃勞希契與哈爾德異口同聲地問。
“現在。馬上。”李德在桌子上猛拍了一巴掌,躊躇滿志地拿起紅色電話:“赫普納,我命令:向斯維裡河,前進!”
赫普納把元首的命令向下傳達:“我命令:向斯維裡河,前進!”
命令層層複製貼上,一直傳達到裝甲尖兵第五坦克營。營長安德里在指揮坦克裡呼叫:“各連注意,現在我傳達元首的命令:向斯維裡河,前進!”
寂靜的森林裡突然升騰起黑色的煙霧,伴隨著雷鳴般的引擎聲,四十輛Ⅲ號、Ⅳ號坦克轟鳴著從林中衝出來,撞倒碗口粗的大樹,碾過冰凍的小河,向北衝去。坦克後面是十幾輛突擊炮,再往後是密密麻麻的步兵。
坦克營衝出森林,抵達一條冰凍的小河,對岸隱藏在油松背後的反坦克炮開火了,第一輛坦克上騰起一股火苗,導致彈藥室殉爆,炮塔飛上了半空,又重重地咂進冰河裡,轉眼間掩沒在河水裡,只剩下半截炮管指向天空。
炮彈不停地爆炸,密集的彈雨潑灑在坦克上,打得裝甲板爆竹般的響聲,彈雨之密集,竟然打壞了指揮坦克的潛望鏡。安德里怒火中燒:幾天前由中線發配到這裡來,赫普納指名道姓讓他打前陣,他要做出個樣子讓他們看看。
他把一腔怒火發洩到敢於擋道的敵人身上。安德里拒絕了一連長繞道側擊敵人的合理而費時的建議,半截身子露到炮塔外面,命令德軍全速前進。
坦克怒吼著衝過河,突擊炮把對岸打得樹倒枝飛,煙霧瀰漫,步兵冒著槍林彈雨,三五成群,步步躍進。配屬的團偵察連連長把全連5厘米排用迫擊炮集中起來抵近射擊,對岸的火力漸漸稀疏下來,前哨報告,敵人已經北竄。
陣地上留下幾十具蘇軍屍體和同樣數量的傷員,幾門PM-38型120毫米迫擊炮和兩門76毫米反坦克炮歪斜在地上,代價是兩輛坦克被毀、十幾人傷亡。一連長停下來,掏出小酒瓶呷了一口,再喝時瓶子被奪走,安德里把瓶子咂在坦克上,然後命令繼續前進。到下午四點日落時,安德里的部隊已經向北突進了十三公里,越過了夏西河。主力緊隨其後,向百公里外的斯維裡河猛撲過去。
這次攻擊風格不同以往,即沒有成群的飛機掩護,也沒有黑壓壓的坦克爬過來,德軍組成了上百個戰鬥群,象一條條激流向北流淌,又象無數支匕首,在這遍佈河流密佈,沼澤遍地,道路稀少,林海雪原的地方穿越。部隊象章魚一樣到處伸出觸手,前面的部隊遭到敵人阻擊,後面的就繞過去;這邊的被蘇軍包圍,那邊的越過正在鏖戰的戰場。一支摩托化分隊被消滅,更多搭載步兵的坦克、裝甲車、履帶式摩托或腳上套著雪橇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