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動起來,步兵排用輕型迫擊炮、中型迫擊炮、100毫米野炮的出膛聲加入了冰冷世界,尖利的怪嘯後彈片在煙塵中穿飛,牆倒塌的煙塵像海嘯時的排空海Lang一樣,把不及逃跑的幾個黨衛軍吞噬,鹿為剛才的事不關已付出了代價,在跳躍中倒在血泊中,或連人帶鹿一起炸上天。一些老鼠竄來竄去,東聞聞西嗅嗅,大家眼裡流露出羨慕。
沒有掩體計程車兵們跳進剛炸出的彈坑裡,一個突擊隊員在躍進彈坑後,彈坑又被一發炮彈命中一次。那些尋找新的彈坑的人停止了動作——世上倒黴的事情很多,沒見過還有這麼倒黴的。
卡爾梅克人雙手堵著耳朵的頭揚起來了,爬在死鹿身上高喊:“302毫米炮……”再一次的山崩地裂籠罩了大家,這回的呼嘯和爆炸聲要猛烈得多,因為它來自正規的重炮兵,而不是輕量級的步兵炮和野炮了。
天已經大亮,炮彈仍在這片冰凍的陣地上爆炸,它們並不全在地面上爆炸,空爆的、延時的、咂到地面上又跳起來的、像打在水面上的片石跳躍後炸響的,以各自的方式在它們的殺傷軌跡上執行。
炮彈落地,沒有爆炸聲,冒出滾滾白煙,煙霧翻卷著沿著地面擴散。
“毒氣彈!”黨衛軍大隊長吼道,他的手下已從背後拽過圓珠體金屬背桶,打算取出防毒面具,卡爾梅克人這回不是喊叫,而是大罵:“戴上那豬頭怎麼瞄準呀,別聽你們二百五隊長的,這是煙幕彈,敵人就要衝鋒了。”
養鹿場被濃煙籠罩,蘇軍的又一次進攻剛剛被打退——這是今天早上敵人的第三次進攻,他們在南方遭到失敗,所以把這座一山坡當成洩憤的物件,決心拼著老命也要把他拿下。德軍和黨衛軍從他們的狠勁判斷,他們恨不得對德軍食其肉、啃其骨。
元首在地下室裡焦灼著等待援軍的訊息,他已命令北面的德軍步兵163師南下,但是部隊還得一天的準備時間。南面最近的第41軍第8師暫時被一股新的蘇軍纏住,這支蘇軍全部由奧涅加湖的水兵組成,由此可以看出,蘇軍已經拿出血本了。
黨衛軍大隊長臉上被煙熏火燎,臉上的顏色與他的領章顏色相近;卡爾梅克人不知疲倦地在陣地上巡視,偶爾拿出酒瓶呷上一口。安德里營長不停地抱怨彈藥短缺。狗蛋成了最忙的人,因為傷者太多了。
一名黨衛軍三級中隊長躺在地上呻吟,一顆了彈削掉了他的鷹勾鼻子,戰地醫院的止血繃帶用完了,鮮血從包著鼻子的破布上滲出來。
狗蛋準備給他包紮,三級中隊長看到狗蛋手上黑不溜秋,灰不拉及,散發著惡臭的膏藥,說什麼也不讓敷上去。卡爾梅克人與大隊長按住他,讓狗蛋強行把藥膏給他貼上了。鮮血很快止住了,狗蛋對血呼呼的臉埋怨首:“我這剩最後一塊膏藥了,如果我不給你整上,你成北京猿人了,鬧心。”
養鹿場外,蘇軍又發起了第四次衝鋒,想必他們知道德軍坦克炮彈所剩無幾了,有恃無恐地出動了美國M3輕型坦克。
德軍坦克迎上前去,還沒來得及開火,隨著“嗚——哐”地幾聲,坦克升騰起火苗,幾個蘇軍肩膀上扛著的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冒著輕煙。
有人把這個訊息彙報到地下室,元首咬牙切齒地詛咒:“美國佬把什麼都給了俄國人,就差沒把白宮送給俄國人,我恨不得馬上向那個小兒麻痺症、那個虛偽透頂的癱子羅斯福宣戰。”
第24節 艱苦卓絕的一天
鮑曼罵得更絕:“只差沒把自己的老婆送給俄國人。”說完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冉妮亞和麗達。
蘇軍坦克橫衝直撞,所到之處,德軍的半履帶車一輛接一輛變成廢鐵,坦克上的機槍無情地向德軍士兵掃射,德國兵們提著手雷衝向坦克,被打倒前把手雷扔到前裝甲上,炸燬坦克的潛望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