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勢。
遠處卡爾梅克人向他們招手,幾人匆匆忙忙往回趕,中年維普斯人追上來,從懷裡拿出一塊酸麵包和魚肉餡餅遞給麗達;他們四個人走出老遠,仍然能看到中年維普斯揮手致意,在他的身後,小夥子和伙頭軍也站在一起,班長揮手,並向小夥子踢了一腳,迫使小夥子也舉起手。
元首和鮑曼等得不耐煩了,鮑曼臉上還殘留著嘔吐物,對元首說:“看來我真得帶上我的女秘書。假如嘔吐的是你,他倆早就回來了,說不定還幫你洗臉呢。”
冉妮亞和麗達一言不發地繞過怒目而視的元首,擺開架式要給他洗臉,鮑曼頓時喜出望外,把臉伸向她倆,冉妮亞和麗達仔細地為他洗完臉,用溼毛巾擦拭粗壯的脖子,他閉目養神感到很受用,冉妮亞把毛巾狠狠一捏,幾滴水流淌到鮑曼的脖子裡,他哎喲一聲追打冉妮亞,她屁股上捱了一巴掌。
元首轉怒為喜,嗔怪道:“你們怎麼像肉包子打狗一樣,一去不回呀?”
“碰到維普斯人。”冉妮亞掏出酸麵包和魚肉餡餅,各揪下一塊放到嘴裡嚐了嚐,遞給元首,他留下酸麵包,把魚肉餡餅送給鮑曼,後者接過魚肉餡餅,打量著手裡的食物,疑惑地問什麼是維普斯人。
她倆只知道接受他們的饋贈,但對送給她們禮物人的歷史無心追究,倒是元首嚼著酸麵包解釋:“維普斯人是芬蘭人的一支,主要居住在俄羅斯的列寧格勒州,屬於芬蘭——烏戈爾語族的民族。”
第28節 粉妝玉石的世界
“你怎麼知道維普斯人的?這魚肉餡餅真他媽好吃。”鮑曼吞嚥著問道。他的肚子也真怪,吃燕麥反胃,吃魚肉餡餅卻很受用。
元首咬了一大口麵包,他每咬一口,兩位姑姑相應地咽一下唾沫。他裝作一臉無辜地訴苦:“做元首命苦呀,當你們睡覺的時候,我還得了解各種情況,掌握種種資訊。你忘記了?在那塊小高地,我倆用大圍巾堵著臉與那幾個飼養員攀談,他們中間那個大鬍子就是維普斯人。”
一時間大家無話可談,麗達眼前浮現出熊熊燃燒的飼草房和飼養員們的慘叫。
元首打了個飽嗝,可能吃得冒酸水了:“他們做的酸麵包雖然比酸麵餅好吃,還是太他媽酸了,呃”。
冉妮亞與麗達面面相覷:“男人就是這樣,只想著自己。給他們吃的,還給他們洗臉,他們吃了吐、吐了又吃,從來不過問我倆吃了沒有。”
元首和鮑曼同時一怔,把吃得所剩無幾的食物爭先恐後地塞到她倆手裡。
大家隨便填了點肚子,繼續上路。風雲陡變,突降大雪,前擋風玻璃上佈滿了銀色的雪沫。坐在敞蓬車上的乘客披著雪花,流著鼻涕,無奈地觀賞車外的雪景。
司機停車,從車廂裡拿出帆布和鐵桿,給車廂支起頂蓬。元首很不習慣,說影響視野,心裡塞得慌,卻也無可奈何。
路上的雪越來越厚,發動機喘得像頭患肺炎的老牛,拉不開腿,直喘粗氣,最後乾脆趴著不動了,履帶刺溜溜地直打空轉。領袖衛隊和突擊隊員們有了新的任務:推車。
對面,在漫天大雪中,幾個士兵押解著幾十個俘虜過來,這些俘虜衣服襤褸,滿臉汙垢,眉毛鬍子都是雪,有的光著頭,有的靴子上袒露著腳趾,低頭彎腰走過來。
“考木施乃(德語:趕快!)”一個看守不停地用槍托狠拍露著腳趾的小個子戰俘,可憐傢伙的腳腫脹得好大,實在無法走路了。
小個子戰俘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起身。“砰——”,小個子戰俘仰面躺下,鮮血染紅了胸前,碩大的腳在路邊,頭已掉到路沿下,眼睛無助地望著白濛濛的天空,臉上掛著恬淡。對於他來說,一切都結束了,永遠地解脫了。
麗達爬在車廂後面看著這一切,感到一股熱血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