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添水。戈培爾叫喚起來:“別裝模作樣了,我的水還滿著呢。”
李德擺手:“馬丁,夫人們不願意離開待著算了,又不是機密會議。夫人們聽好了,你們只許聽不許插言,別一驚一乍就行了。”
冉妮亞向愛娃點頭致意,迫使愛娃的眼光轉到別處。冉妮亞找個位置坐下來,鮑曼把會議記錄本推到她面前。
“你記。又要記錄又要彙報,我有幾隻手呀?”冉妮亞嗔怪地望了鮑曼一眼,毫不客氣地把記錄本推回去。
愛娃冷不防奚落道:“你的手夠長的了,腿也……”“別插話。”李德盯了她一眼,把她剩下的不善之言盯回她的肚子裡了。
第15節 卡廷慘案
冉妮亞彙報時,戈培爾的夫人瑪格達對元首的女友愛娃竊竊私語:“聽我的大兒子哈羅德說,這女的不錯,是元首的左臂右膀,元首一刻也離不她。”
愛娃惱怒地睇了她一眼,道:“看你把她誇的。這個女的不知道依靠什麼本事,連你的哈羅德也被她俘虜了。”
瑪格達轉喜為嗔:“你這人怎麼這樣說?哈羅德是小輩,再說,我決不會讓我的兒子找個野蠻的東方人的。”
“這還差不多。我以為你連香風和毒氣都分不開呢。”愛娃連棍帶棒。
冉妮亞把厚厚的材料放在面前,神情莊重地說:“我這次下去後勘查了挖掘現場,提取了物證,傳喚了二十七名證人,包括當地林業工人、鐵路工人、前克格勃軍官,特別是兩名參與屠殺的軍官。回來時我還在波蘭克拉科夫停留並招見了幾名見證人。總之,我的材料是翔實的。”
隨著冉妮亞。情節的展開,兩位帝國第一夫人很快停止了鬥嘴,張大嘴巴靜靜聽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劇……
1939年9月17日,波蘭東部布格河上的一座鐵橋上,成群結隊的難民自西向東而來,遠遠看到在橋的那一邊湧來逃難的人群。
這邊的人喊道:“德國人在我們的後邊呢,趕快跑吧。”那邊的人也邊跑邊喊:“回去吧,俄國人,今天早上俄國人打過來了,他們就在我們的後面。”
前面是虎,後邊是狼,可憐的波蘭人連跑都沒處跑了,只得靜等入侵者的發落。這條波蘭腹地的河如今成了德蘇兩軍的界河,河西是德佔區,河東是蘇軍控制區。
這天,有一個婦女來到河東岸。這位堅強的波蘭婦女要去尋找丈夫。
教堂前面的空地上躺滿了傷員,為數不多的戰地醫生儘管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仍然應付不了如此多的傷兵。一些傷員正在走向死亡。神父成了最忙碌的人,他把十字架伸向瀕危者的嘴唇,口中唸唸有詞:“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保佑你們到天堂。”
這位婦人在教堂旁邊打聽到丈夫在不遠處的車站,借了輛腳踏車飛也似在來到那裡。還好,她與丈夫見上了最後的一面。
車站前的小廣場上聚集著上千名波軍戰俘。這些戰俘從早上一直在這裡等待,一些人已經不耐煩了,叫喊著:“走也不讓走,家也不讓回,你們什麼意思嘛。”
看押他們的是戴藍色軍帽的蘇聯內務部隊,他們早習慣了這些反動的波蘭軍人的喧囂,對他們的嚷嚷只當放屁,連頭都懶得轉。
這些波蘭軍官們憤懣而又無可奈何地目睹了他們的紅白紅三色國旗,在富有創造力的蘇軍士兵手裡派上了新用場:一個蘇聯士兵扯下波蘭國旗撕開,紅色部分掛在門上當做紅旗,白色部分權當做擦靴布。
謎底揭曉,兩輛車在小廣場前面的蘇軍指揮部門口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來兩個個子高挑的德軍軍官,一個紅領章上綴著兩顆星塊的胖子蘇軍軍官迎上前去敬禮:“蘇聯內務部部隊第一中尉科茲洛夫向德軍代表致敬。”
穿著綠色皮夾克風衣、斜背